注视身前厚着脸皮的讨好,覃鱼没忍住手指触碰上那没刮干净的血痂,翟灵鹤说谎也不用心些。多明显的划痕啊,破了相就不好看了。
“季宁中了毒,你呢?你也受了伤,会中毒吗?”
“不会,百毒不侵,不死不灭。”翟灵鹤按下他的手,突然摸脸怪不适应的。
覃鱼若有所思道:“不死不灭么?你真是心大,辛归知道吗?”
“你知道不就好了,想瞒着都瞒不住。你太聪明了,再看到我那一眼。是不是所有、所有的事全都猜到了。”翟灵鹤靠在椅子上歇息,和覃鱼博弈伤肝伤脑。
谁让他们是故友呢,还是再次相见的人。
覃鱼:“猜的远不及从你亲口承认的准确,假使你是天外之人,能信的唯我一人该多好。可不愿意你我的秘密变得昭然若知,总归不是特殊的。”
翟灵鹤:“这不是我们的秘密,仅仅是我的。别给自己揽事,又不是什么金坨坨。硬凑上来作甚,可恶。那时我怎么没想着用假名,换个身份你不可能认出我的。”
这般笃定,翟灵鹤是看轻了他的执拗。病的人有且覃鱼一个,能医的人不愿意施救。
“我认得出。”几百几千张画像,做过的没做过的。覃鱼能想得到,就画得出。隐忍克制的喜欢,太折磨人了。这药给他吃了也好,缓得了一时皆行。
“好兄弟,心领了。”翟灵鹤以茶代酒敬了一杯,悠悠吹开茶叶嘬了一口:“我翟灵鹤交的朋友,一个比一个仗义。”
“我……”我不想,我不愿意。这话堵在心口,忍到何时才能爆发。覃鱼不想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来关心他,喜欢的人怎么能当兄弟呢?
可笑,真是可笑。覃鱼有百种手段,不怕翟灵鹤没有回心转意那一天。有情有义,撼动磐石不难。不晚,稍稍花点精力罢了。
转念间覃鱼不打算深究他的冷拒,一重筹谋涌上心间:“待时局安定了,人我会撤回去的。拘着你,不是我的本意。”
“嗯嗯,明日该上朝了。我就不送了,覃大人慢走。”翟灵鹤指了指门口,踱步观着珊瑚树。季宁用心了,还搭了个台子圈住。
“好,早些歇息吧,季宁那我派人守夜……珊瑚树可还喜欢?”
“喜欢,值钱的东西当然喜欢。哪有嫌弃的理由,还挺香的。”
翟灵鹤凑上前猛嗅一口,陶醉其中。收回视线前,覃鱼满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