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俞挽枝斩钉截铁说道。
“孺子可教也。”翟灵鹤擦拭着手指。
二人随奴仆上了楼,楼上并无其他客人。
“大人这边请。”奴仆推开门。
一男子站在窗口,缓缓回身,笑脸作揖道:“两位大人肯赏脸,在下倍感荣幸。”
“???”翟灵鹤惊讶于大名鼎鼎的富商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
“在下姜岐,两位大人请上座。”那少年谦逊地说道。
翟灵鹤也不推辞,找了个侧位,将主位让给俞挽枝。
“多谢。”翟灵鹤看着桌上八珍玉食,止不住咽了咽口水。
姜岐抬手示意:“大人,请用。”
“在下想知道这起案子是否可以早日结案?实在是影响到画舫生意。”
翟灵鹤并不作答,认真品着小菜。
“案子可以破,但本官,必须抓获一个人。”俞挽枝开口说道。
“何人?莫不是我画舫上的人?画舫上都是扬州城内外有名商人和花娘,不知大人想抓捕哪一个,在下可以帮忙。”
“和死者长相相似之人,那位叫梅娘的女子。”
姜岐不明白其中的关系,“她不是?这?”
“是与不是?一探便知。”俞挽枝作辞。
“???”翟灵鹤瞪大双眼,真的呆瓜:我还以为他明白我的意思。
想来也是明白的,不愿苟同。诶,我这为谋生之道,真不领情。
“这,大人我是不是……”姜岐将话题转到翟灵鹤身上。
翟灵鹤摆了摆手,“无妨,莫要自责。他一向就是死脑筋。请坐,在下也有些事请教阁下。”
姜歧:“不敢当,不敢当。”
“我看了些案宗,这扬州商运,姜家占大部分,真是年轻有为啊。”翟灵鹤不住赞叹,小小年纪产业之大。
“大人缪赞了,祖父传下来的家业罢了,在下只是接手打理。”
“我听闻,你祖籍并不在扬州的?”
“是的,祖籍潭州。”
看着姜岐如此毕恭毕敬,倒显得刚进来时那般不同。老成的处事方式,翟灵鹤还真是觉得奇奇怪怪。
一想到是那人手底下教出来的,便也勉勉强强。思及交给自己,恐怕是个泼皮无赖。
翟灵鹤有意问道:“姜公子,有些好奇你那画舫上究竟有何玩乐之处?”
姜岐突觉无所适从,难为情说道:“就是一些歌舞表演,然后就、就是各取所需罢了。”
翟灵鹤颇有趣味,继续逼问:“公子这些可不够吸引人啊?我也在官场混迹多年,你这说法我可不信。”
“就是一些娼妓罢了,无端是客人有些别的癖好。”姜岐只得如实回答。
“若真是这样,那这案子很快就能侦破了。”翟灵鹤给自己倒了杯酒。
正要入口,门外仆人来报。
姜岐也不遮遮掩掩,坦然点明,“但说无妨,不必瞒着大人。”
“公子,俞大人亲自带人去搜画舫。”
‘啪——’
“他亲自?”翟灵鹤一脸不可置信。
“是,是。”奴仆慌张拉紧袖口。
“怎么还亲自去?”翟灵鹤急忙起身出门,“姜公子失陪了。”
这呆瓜,可真是让我,诶。翟灵鹤快步赶去。
姜岐站在楼上观望着匆匆离去的翟灵鹤,一改刚刚的谦卑。
“听闻这翟灵鹤在京颇有手段,不知这案子他想从我这谋取什么?”姜岐吩咐道:“备点薄礼,改日送去。”
翟灵鹤赶到画舫,已为时过晚。画廊上三分自己人,七分空荡荡。
“俞大人呢?”翟灵鹤焦急问道。
“大人在里面。”
翟灵鹤看到时,俞挽枝已呆站在原处许久。俞挽枝涨红了脸,愤懑道:“污秽,真是,真是……”
翟灵鹤用手捂住他的眼,轻言安抚道:“这些龌龊之事,本就不堪入眼。你又如此明月,挽枝真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