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李仲甫迅速镇定了下来,对身边百官公卿说道:
“诸位勿惊,区区障眼法,不足为虑!
这是已故帝师淳于彦的幻术神通,不入流的小把戏罢了!
不过,淳于彦死了这么久,竟然还给白毅留了一份遗产!
此事稍稍出乎老夫的预料,仅此而已。”
言罢,李仲甫缓缓走向方无涯,不屑地说道:
“方无涯,皇帝白毅藏在哪里?
你说出来,老夫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白毅也只是把你当做是他替身罢了。
可笑的是,你还真想着为白毅拼命,哈哈哈!”
闻言,方无涯不为所动。
他神色如常,平静说道:
“老匹夫,尔等豪族世受皇恩,却恩将仇报,意图谋反!
我方无涯怎会与尔等乱臣贼子为伍?
我为大虞尽忠,誓要手刃尔等叛臣,老匹夫拿命来!”
言罢,方无涯越过御桌,提着一把青峰剑杀向了乱臣贼子。
李仲甫看着扑过来的方无涯,不屑一顾。
“蝼蚁撼树,不自量力!”
言罢,李仲甫随手挥出一招,劲力隔空打在方无涯的剑上。
毫无意外,青峰剑应声而断!
方无涯倒飞而去,重重砸塌御书房的书架,书卷散落一地。
尘埃散去。
方无涯倒在角落,胸骨塌陷,不停地呕血。
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方无涯命不久矣,只剩一口气了。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震撼了所有人!
垂死的方无涯握着断剑,挣扎地站了起来,再次杀向叛臣。
当然,还是没有任何意外,方无涯再次倒下了。
这一次,他倒在场地中间,目之所及,厉声大骂每个叛臣。
最绝的是,方无涯是内朝的宰相,他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方无涯知晓现场所有大臣底细,因此,他骂的是有理有据。
现场这些乱臣贼子都无力反驳,方无涯在言语上纵横无敌。
李仲甫怒火中烧,吼道:“够了!”
接着,李仲甫扫视身边裹挟而来的百官公卿,怒道:
“你们都是废物吗,竟然让一个垂死的妄人指着鼻子辱骂!”
闻言,众人垂首,不敢直视李仲甫。
李仲甫一脚踹翻方无涯。
他踩着方无涯的头,面有不屑,说道:
“方无涯,你不过是皇帝白毅的一条狗而已!
你敢在老夫的面前犬吠,真是不自量力啊!
老夫知道,你是在为白毅争取时间,不过,那又如何呢?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罢了!
独孤渊大限将至了,白毅失去最关键的筹码,他死定了!
皇宫遍布老夫耳目,用不了多久老夫就知道白毅所在了!”
李仲甫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
“方无涯,在老夫眼里,你这条贱命还有最后的一种用途。”
言罢,李仲甫扫视全场。
“诸位,你们表态的时刻到了,每人刺他一剑,杀之祭天!
在此立誓,从此之后,我们与皇帝白毅不死不休!
白毅死后,我等拥立年幼的新帝登基。
届时,老夫与诸位就是从龙功臣,把持朝政,永享富贵!”
闻言,众人悚然大惊,事情发展到此,已经超出了预料。
他们原本以为皇帝会妥协,都把事情想简单了
没有人会想到,他们最终会走上弑君的道路啊!
然而,事已至此。
众人心里都清楚,骑虎难下,根本就没有回头路了。
今夜,在场的大臣不论是否愿意,都只能与皇帝不死不休。
所谓,进则功成,退则族灭,众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大臣们陆续从各自须弥戒指里取出宝剑,拔剑出鞘。
一柄柄宝剑寒光肆意,利剑纷纷刺入方无涯的身躯。
方无涯咬碎牙齿,忍着剧痛,竟然没有发出过哀嚎。
无声是对乱臣贼子最大嘲讽,是扇了所有叛臣的脸。
看着乱臣贼子们恼怒的目光,方无涯突然放声大笑。
他用自己的方式坚守了忠诚,也完成了既定的目标。
众人只见得方无涯喃喃自语,却根本听不清其话语。
就在叛臣不解之际,突发异变。
方无涯的身体膨胀,一股滔天剑意从他的体内冲出!
那一瞬间,方无涯崩碎成了满天血雾,洒满了现场。
接着,万剑齐出,浩荡剑意席卷天地,呼啸纵横着。
剑意,初时无形,继而化为万千光剑,笼罩了全场。
乱臣贼子们惊恐万分,四散奔逃。
奈何,剑意纵横如瀑,万般皆杀!
李仲甫惊险地逃出剑意的笼罩,惊呼出声:
“这是独孤渊的极道剑意,不可能,怎会出现在这里?”
接着,李仲甫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变得阴沉了起来。
“原来如此,老夫明白了,从头到尾都是白毅的诡计!
独孤渊已死,白毅选择殊死一搏!
白毅把极道剑意封在方无涯体内,等的就是这一刻。
白毅早就设置好了陷阱,也早就想与我等宰辅决裂!
只不过,老夫今日入宫,白毅提前发动了最后一击!”
此刻,御书房变成了剑意的领域,隔绝了外界关联!
大量叛军等候在皇宫各处,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