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次日一早。
“这是……”
陆虎走出屋子,看到牛车满满一车白薯。
以为秦淮茹父母要去卖白薯,还打算一起去凑热闹呢。
“我爸让咱带回城的,昨天你不是说白薯好吃嘛,我爸让咱多带点儿回去。”
秦淮茹帮忙装车,自从嫁给陆虎,都是陆虎为她付出。
这回她总算能为陆虎做点儿什么了。
“这也太多了吧?”
陆虎围着牛车转了一圈,心说这得吃到什么时候啊。
就算顿顿吃白薯,吃到开春也吃不完呐。
“不多不多,一点儿都不多,咱家别的没有,白薯有的是。”
“回头什么时候想吃了,跟二叔说一声,我给你送去。”
陆虎嫌多,二叔三叔劝他收下,还承诺以后想吃白薯可以给他送到城里。
盛情难却,陆虎只能收下。
吃过早饭回城,秦父驾着牛车送到车站。
好巧不巧正是来前儿那个司机,这次没等陆虎掏烟,司机主动下车帮忙。
把一车白薯全塞车厢里了,陆虎跟老丈人道别,塞给板车司机两包大前门。
四毛五一包的大前门,司机有钱也舍不得买。
“要一包就行了。”
司机不贪心,提出只拿一包。
“拿着吧~以后少不了麻烦师傅。”
陆虎把另一包塞进班车师傅的口袋。
“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事儿您说话。”
“你这应该是去老丈人家走亲戚的吧?”
“以后需要捎个东西捎个信儿什么的,吱一声,我保证第一时间给你送到。”
司机开班车这么久,第一次遇到这么阔气的人。
“没问题,这里有点儿水果糖,您别嫌少。”
“拿回家给孩子。”
陆虎从兜里掏出一大把水果糖,塞进班车司机另一个口袋。
一路跟班车司机闲聊,听说不少在班车发生的趣闻。
车到站,人下车,白薯也跟着下车。
陆虎雇了两个板车,把白薯直接拉南锣鼓巷。
“要不咱少拿点儿回去,把剩下的白薯放一进院?”
秦淮茹觉得这么多白薯太惹眼了,怕院里人打这些白薯的主意。
再者说这么多白薯也没地儿放。
“不偷不抢的东西,你怕什么?”
“怕没地方放?中院地窖有的是地儿,地窖是大家的,又不是中院的。”
“以前咱不往里放东西,那是因为东西少,现在轮也轮到咱们往里放东西了。”
白薯是老丈人给的,陆虎不怕院里人跟他要,谁要都不给,买还可以。
至于偷……你偷一个试试。
这会儿可不是前世,小偷小摸不到一定数额,只是批评教育。
这个年代你偷一根针,都有可能拉你游街。
如果你敢偷一只鸡,根本不会像原剧开局那样,在院里开会解决。
即使棒梗还未成年,也得送少管所待几个月,并且这一污点会伴随终生。
学没办法考大学,工作没办法进有正式编制的单位。
不要说国营单位,私营工厂知道你有前科也不要你。
就只能干点儿扫大街,掏大粪这一类临时工工作。
回到南锣鼓巷,给两位板车师傅一人一包战斗。
这烟一包一毛一,对板车师傅而言也算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