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国,死牢。
她身为太子妃,杀太子,人人得而诛之。
阴暗的死牢里弥漫着血腥气和焦糊气,还有难以言明的混杂的恶臭。
女子被绑在木架上,行刑的狱卒用长鞭不断的反复鞭打着。她全身布满了鞭痕,衣衫裂开皮肉尽露,一道道的血痕撑得肌肤皮开肉绽。
她脸色白如纸,脸上泪夹杂着血,三千青丝散乱。周围更是无数只老鼠吱吱叫,四下窜跑。
木架上,从她身上的血水,滴答滴答,跌滴落地上,触目惊人。
她余光瞥见牢外的一抹玄袍,她攥紧了袖口中匕首。
姜宁艰难抬起头,忍着心口一阵剧痛,嗓音虚弱,“你终于来了”
来人正是毁了她一生的人,谢寒,穿着一件玄色绣云纹的窄身锦衣,外罩黑色貂皮大氅。丰神俊朗,如今,他是明正言顺的储君。
“嗯!”
他说话一如往常,难辨神色。再看看自己如今的境地,她的脑子从未像此刻这般的清醒过。
叫她怎么相信,她……错付了!狡兔死,走狗烹。
谢寒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满身都是血的姜宁,举步上前,替她松了绑,让她靠在他怀里。
面对着谢寒突然关心的举动,他身上独有的龙涎香,让姜宁鼻间酸涩,泪水不争气的滚落,血沾染了他的衣襟,她挣扎了一下,“谢寒,我早已坦然面对死亡,心中不再希翼,我这般狼狈,你为何要来?”
谢寒未语,执起衣袖,动作轻柔的擦去她眼角泪痕,抹掉脖间以及唇角的血迹。他执起她的手,满是污血的指甲缝,脏污不堪。这一双手,十年间,无数个日夜,他腰间时常被这双手紧搂。如今,却是满手鞭痕,不忍目睹。
莫阳见状,忙递上绣帕,“爷,姜宁身上都是污秽,用这绣帕擦吧。”
莫阳是谢寒的护卫,同时也是他的左手右臂。
莫阳的举动惹得谢寒朝他一记冷寂。莫阳感到寒意,险些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