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和你一样生病，现在在隔壁睡着了。”

“那姐姐不去抚蒙好不好？承瑞要和姐姐，汗阿玛，额娘在一起。”随着大阿哥话越说越多，血也越流越多。

马佳庶妃再也忍不住，哽咽道：“皇上，您答应吧，奴才求您了。”

“皇上，经此一事纯瑞的身子……，皇室的公主格格不少，”皇后提醒皇上还有别的抚蒙人选。乌苏里氏母女对她恭敬亲近，卖她们个好也是可以的。

再则，今天过后后宫就一个阿哥，再少一个公主，她的名声在宗室里可不好听。

“放心，你姐姐不抚蒙，就留在京城。承瑞还有什么愿望？”对这个纯善的孩子康熙舍不得，希望他为自己许个愿望。

“儿臣想汗阿玛教儿臣写字，姐姐说她有汗阿玛写的《三字经》，儿子想汗阿玛教儿子写《三字经》。”

“好，等你病好了，汗阿玛就教你。”

“好喔，”大阿哥想欢呼一下，可惜手没劲，因为情绪激动，血出得更多，精神一下就萎靡下来，“好困哦，汗阿玛，我先睡一会儿，醒了你教我写字喔？额娘，还有我喜欢的糕点，别忘记了。”

大阿哥的声音越来越轻，说完最后一个字他的呼吸也慢慢停止。

“好，咱们回钟粹宫，糕点额娘一直都有给你准备着的，别睡太久喔。”马佳庶妃轻拍着大阿哥的身子，就好像刚出生时哄他入睡的样子。

“皇上，承瑞睡着了，奴才把他带回钟粹宫去睡好不好？”

康熙看着笑得温柔的马佳庶妃，她的眼里一片虚无，“朕派人送你们回去。”

康熙给梁九功使了眼色，取下随身的一块玉佩放在大阿哥身上。

马佳庶妃看着大阿哥身上的玉佩身子一顿，目光渐渐凝聚，一起凝聚的还有长长的眼泪无声流下。

珠兰这边她和林太医，红柚等人为着反复发热的乌希哈忙个不停，没有发觉大阿哥所在的东梢间灯光已经暗下，也没有发觉两道明黄的身影在门口静静伫立过。

等乌希哈体温恢复正常，时间已经到了亥时。

这时珠兰才发现这座养性斋格外的宁静，兰心主动走了出去，把外面守着的卓明松带了进来。

“小主，大阿哥殁了。”

珠兰深吸一口气，往外走去，却被卓明松的话阻止，“马佳小主带大阿哥回了钟粹宫，皇上和主子娘娘也离开了。

他们走前看还守了一会儿大公主，等大公主降了一点温度才离开的，还吩咐大公主有事就到坤宁宫禀报。

奴才得到消息皇上答应大阿哥咱们大公主以后会留在京城不必抚蒙了。”

“我知道了，”得到想要的消息，珠兰应该高兴的，心里却平静，“林太医也去休息吧，我来守着乌希哈。”

林太医退了出去，过了两刻钟，长春宫的宫人送过来一碗汤药，是给珠兰的。

珠兰没有犹豫，这药会让她有精力守着她的宝贝。

黑夜过去，珠兰的心随着天光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