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8点,星泰大酒店。
前台服务员小陈按开了电梯的门。
也许是刚醒没多久的原因,小陈的嗅觉还有点迟缓。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就闻到了一阵刺鼻的怪味,跟新房装修的甲醛很像。
她半带疑惑的捂住了鼻子,克制着恶心。
电梯门刚开,她就赶紧跑了出去。
走廊上的味道更大,用手捂都捂不住,反胃感刺激着咽喉,她连着干呕了几次。
一阵莫名的恐怖感袭来,她加速朝最后一个房间走去。
“咚咚咚!”
“咚咚咚!”
没人回应。
她用冰冷的手掏出管理卡,刷开了房间的门。
壮着胆走了进去,一分钟的时间不到……
惊恐的尖叫响彻星泰大酒店。
“死人啦!救命啊!”
……
2005年11月7日的蒙海小城,呼啸的北风如约席卷寒流,伸出它冰冷的利爪,恐吓着出门的人。
8点刚过,生物钟唤醒了这位蒙海市刑警队的队长。
“睡得真香!”司见南伸了伸懒腰,披着睡衣,推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妻子早已在厨房忙的热火朝天。
“辛苦了。”司见南满脸心疼,从后面搂住了妻子的腰。
五加二白加黑的工作时间,让司见南基本上顾不上家。
这么多年都是妻子一个人扛起了柴米油盐。
他的心里对妻子充满愧疚之情。
“叮叮叮…”
刚想再寒暄几句,客厅响了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
“师父,出事了。”电话那头是林雯。
…
司见南心里“咯噔”一下。
“在什么位置?”司见南转身向卧室走去。
“星泰大酒店。”林雯的声音中夹杂着不安。
“保护现场,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司见南扯过衣架上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就穿好了。
妻子听到客厅的动静,急忙从厨房冲了出来,“怎么了?”
“又出事了!”
司见南快步走进洗手间,没有过多的动作,胡乱的抹了一下脸,漱了漱口。
水管中的热水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完成了全部的洗漱工作。
“辛苦你了。”司见南擦干了脸说道。
妻子将挂在凳子上的皮夹克递了过来,声音中夹杂着心疼和不满,“注意安全。”
刑警最怕接到夜里和一大早的电话。
一般这种电话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可对于司见南这种老刑警,他倒是习以为常了。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从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他就感觉心里不踏实。
林雯和刑警队的同事早已等在酒店门口。
“什么情况?”司见南快步走进酒店,抖了抖卡在皮鞋上的积雪。
“死者叫陈知墨,24岁,是蒙海大学生物系的研究生,死在酒店4楼1980号房间里!”
林雯跟在司见南后面争分夺秒的汇报着情况。
“死者昨天下午开的房间,今天早上7点多被发现的死亡。”
“谁发现的?”司见南在办案民警的带领下,向酒店电梯走去。
“酒店的服务员,她去叫死者用早餐,先是闻到电梯和整个走廊的怪味。”
“然后敲了很长时间的门都没有反应,服务员有点担心,就打开了房门进去查看,才发现出了事。”
林雯一字一句地说着。
电梯向上运作,司见南话还没说完,就猛咳嗽了一声,“这电梯里什么一股味?”
“走廊和房间里味道更大…”
出了电梯,林雯赶紧指了指前方,“就是最里面那个房间…”
“让一让,让一让,这么大的味,你们也看的下去…”
林雯用手拍开几个围堵在房门走廊上看热闹的住户和酒店的工作人员。
“这味道…真怪…”林雯说道。
“尽快清场,无关的人不要再看了。”司见南捏了捏鼻子说道。
林雯点了点头。
推开1980号房间的门,刚刚的怪味更大了,这味道冲进鼻子,直扑人的天灵盖,熏得人眼眶酸疼。
死者平躺在床上,胳膊无力的摊着。
两只鞋子被随意的丢到了电视桌下的两个方向,身上的衣服倒是穿着整齐。
一件厚厚的羽绒外套加上一条深黑色的牛仔裤,脚上穿着加厚加绒的黑袜子。
酒店的床头柜和电视柜有明显被翻动的痕迹。
“是不是被抢劫杀人?”林雯问道。
林雯想问题很简单,第一印象是啥就是啥,司见南知道她的想法没有过多的参考价值。
“通知家属了吗?”
司见南不知从哪摸了个口罩,一边戴口罩一边踱着步子从不同角度观察着尸体。
听到司见南这么问,林雯显得有点紧张,凑近到司见南耳边,慌张地低声说道:“司队,死者家属有点特殊。”
一阵疑惑,司见南回头看了林雯一眼。
“死者的父亲是陈殊。”林雯看着司见南说。
“哪个陈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