槲寄生看着手中的手枪愣愣出神,此刻她的内心混乱不堪,曾经的回忆,那种对人类的憎恨,厌恶,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
曾经那个只用20桶汽油就毁了她的家庭、树林的纵火犯,就在他的眼前而现在,自己的手中就有一把能够轻松取走他人性命的手枪。
如果现代的死神有形象的话,那么手中勾走性命的不再是镰刀,那一定是手握手枪。
自己只需要轻轻扣动扳机,就可以让天堂的家人得到安息,给这片树林一个交代,但是……
她不想这么做,她不想成为一个为复仇而生的一个罪人,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有一种预感,一旦开枪,自己将无法回头。
勿忘我看着还处于犹豫的槲寄生,在她的耳边接着说道:“如果你的母亲,你的父亲在这里,你认为他们会怎么想?”
此话一出,槲寄生身体猛的一颤,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脑袋,曾经与家人的点点滴滴,和那一场大火的影子逐渐重叠。
颠倒是非的记者,和那闪着耀眼白光的照相机,逐渐变成手术台上的灯亮,这些事那么的令人绝望,这一切是那么的令人窒息,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
此刻的槲寄生,感觉自己正在不断沉入深海之中,拼命挣扎,但却怎样都无法逃离自己将要被溺死的命运,似乎早已注定。
她蓦然回头看向自己以前的人生。
很快乐,很幸福,就像一场梦一样,让人沉醉其中,永远都不想醒来。
但是当梦覆灭之时,现实又是那般的残酷,将她伤的遍体鳞伤,让人看不到前进的方向,她没有值得依赖的人,她没有朋友,她想要找到一个避风的港湾,让自己休息一会儿,哪怕一会也好。
但是,汹涌的海浪不断的拍打着她,将她淹入海中,她想要往上游,却怎么也游不出海面,静静的她累了,她真的很累。
是谁夺走了我的一切?是谁让我处于今天这种境界?是谁断送了我的未来?我的人生!
想到这,槲寄生缓缓抬起头,看向眼前那个邋里邋遢的那个男人,当年的火光历历在目。
都是……因为他。
都是因为他!
是他!是眼前这个男人,他毁了我的未来,毁了我的一生,是他让我承受今天所要承受的一切,凭什么?凭什么!
槲寄生的表情逐渐扭曲,此刻的他已经怒不可遏,她缓缓的抬起手枪,指向眼前的那个男人。
此刻的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了眼前这个人,为我的母亲、我的父亲、我的过去、我的树林!
“报仇!”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错了,我错了。”
流浪汉拼命的挣扎,眼神惊恐的看着眼前那个表情逐渐扭曲的女人。
槲寄生将手指轻轻放在扳机上,怒视着你眼前的流浪汉,就在他马上就要扣动扳机之时。
“快住手!槲寄生小姐!”
啪——!!
一道神秘术精准无误的攻击在槲寄生的手枪上,瞬间手枪被击飞到远处,勿忘我怒不可遏的转向声音的源头,想看看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敢阻止他的计划。
只见来人正是十四行诗,此刻的十四行诗大口喘着粗气。
“总算是……赶上了。”
“槲……槲寄生?!”
维尔汀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槲寄生,愣愣出神,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面容扭曲,宛如从地狱走出,来到人间所魂的厉鬼,是当初在焦树林见面时,行为举止端庄优雅,颇有贵族风范的槲寄生。
“是……你们。”
槲寄生看见来人时不由得有些出神,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尽量不让她们看到自己那张扭曲的面容。
瞬间只听一阵优美的旋律传来,几条漆黑的蟒蛇瞬间朝十四行诗等人扑来。
“司辰,躲在我身后。”
十四行诗连忙甩出几道神秘术,将突如其来的黑蛇打散,当她们回过神时,周围已经围满了重塑之手的人。
“我是该感叹你们基金会的人勇气可嘉呢,还是该感叹你们的愚蠢呢?维尔汀小姐。”
勿忘我轻轻鼓掌,缓缓朝维尔汀这里走来,但此刻的他脸色阴沉,宛如蛇一般的瞳孔散发出嗜血的红光,恨不得将眼前的两名少女当场撕碎。
原本只差一点,就那么一点,那个犹豫不决的槲寄生,就会变得和他一样。
就差那么一点!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两位少女!
“我可不认为我们是孤立无援,勿忘我先生。”
轰——!!
瞬间,一道流光飞过,将包围维尔汀等人的重塑之手,硬生生撕开一条口子。
瞬间大批基金会的人朝这里蜂拥而至,勿忘我见状,脸色阴沉,扭头对身边的重塑信徒说道:“杀了他们。”
“槲寄生小姐,难道你打算一直待在这里袖手旁观吗?”
“吼啊吼吼。”
“愿和平与我们同在!”
重塑之手的人与基金会的人瞬间扭打在一起,瞬间,伴随着一阵土地崩裂的声音响起,无数条粗大的藤蔓横扫战场,将整个战场分割开来!
现在大批的基金会成员被槲寄生的藤蔓阻拦,无法去支援另外一片战场,而只有少一部分与勿忘我进行厮杀,此刻的情况,对于基金会一方十分不利。
虽然说基金会这一边无论是从人手、还是综合实力都要比重塑之手的人要高,但是基金会的巅峰战力太少了。
重塑之手可是有两位实力差不多有四层的神秘学家坐镇,
“司辰,请躲在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