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男子舔了舔嘴唇,轻笑道。
“岂止是润啊,我还喜欢她那不服输的个性……”
“哈哈哈。”
又是一阵哄笑。
老妪脸色苍白,举着拐杖就想敲打马上之人。
可没等她走两步,一道寒光闪过,一阵恍惚人已倒在血泊之中。
与此同时,一块青色的玉牌也随着拐杖掉落一旁,发出啪嗒的声响。
待众人回过神时,马背上的男人已经把剑收入剑鞘之中。
“连主家都抛弃了你们,何必苟活于世呢?”
瞥了一眼青令,男人冷笑道。
“快快快,把这个月的上供赶紧拿出来。别耽误你军爷的时间。”
男子身后的人已经开始不耐烦的催促道。
杀一儆百,众人有哭有笑也忙碌了起来。
“余哥,这个村的供奉应该够交差了吧。”
“也不知道怎么,这附近别说妖兽了,连野兽都看不到,这次要是在空手回去,估计我们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几名男子下了马,无聊的发着聊骚,发泄心里的不愿。
没聊几句,几人就看到一位绫罗绸缎的灰衣女子走到老妪的尸体旁,拾起那染血的青令。
“苏清雅?”
女子喃喃的念着上面的刻着的几个字。
“这不就好交差了?”
那个被唤为余哥的人盯着正发呆的女子,青丝齐肩,不施粉黛却气质出尘,双眸暗淡无光,如漩涡一般能把人拽入其中。
青色素衣没看错的话应该是绫罗绸缎,巧夺天工都工艺,没看到一丝缝补的痕迹。
毫无疑问,肯定是那个府上的千金,光赎金就能抵十几个村的月供,这交差说不定还能上一级。
余哥眼前一亮,本以为是霉运缠身,原来是鸿运当头呀。
“快,你们几个别抱着那羊腿了,把这摇钱树请上车。”
几人看见女子也是眼前一亮,连忙丢了怀里还在挣扎的羔羊,乐呵的搓着手走了过来。
“姑娘这边请。”
余哥见女子傻乎乎的上了捕兽笼,也是心里纳闷。
这姑娘怕不是脑子不太好,一愣一愣,现在有人钱家里都是这么教育的?随便一哄就跟着走了?也好省的废一番功夫。
“余哥快走了,再不回去姥爷要生气了。”
后面的人见余哥还在发呆,连忙催促道。
想那多干嘛,赶紧带着摇钱树回去,早回早安心。
余哥连忙上马跟随一行人远去。
“师傅,你为什么不救那个姐姐,就这样看着她给那些军匪带走?”
小若扯着老人的衣服着急的问道。
“哎,我们本就逃于此地,太过张扬,别说那姑娘,这个小国都难幸免。”
老人摸了摸少女的头,笑道。
“况且,这女娃命可不简单。先前看不真切,现在看来就是个女煞星,那些人估计还不够这女魔头折腾的。”
……
于此同时,补兽笼内。
一灰衣女子靠坐在笼边沉思着。
刚刚发生了很多事,有很多信息和记忆重叠在一起,让她本就不太灵光的脑子分析了半天,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一出门正好看到老妪倒在血泊中,鲜红的血液一下子就把她拖入回忆之中。
那是一幅幅惨绝人寰的画面,满地伏尸,血染于天。她就站在尸垒之上,看着寂静的世界。
待她想更近一步,触摸到青令时却是另一种信息。好似天地突然明亮了一般,上面的几个小字也明朗了起来。
苏清雅。
多好的名字呀,她也想知道自己的名字。
要不,她也叫这个?
待她处理完所有信息,又多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会在笼子里?
“哎哎,你说那姑娘怎么傻不拉叽的,我盯她半天,除了眨眼睛就没动一下。”
“说不定给吓傻了,咱们这阵仗,谁见了谁不害怕,更何况是这不经人事的明珠。”
听到有谈论自己,苏清雅寻声看去。
只见两人小声的在交流着,时不时还打量自己。
“多好的姑娘,可惜了。”
“可惜?要我说就留在我们这,让弟兄们尝尝鲜。”
“精虫上脑,迟早有一天会死在女人手里。”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嗯?”
男人说着说着突然感觉背后一股冷意,回头一看却没什么异常。
“怎么了?不会就准备做风流鬼了?”
一旁人打趣道。
“幻觉,这几天一定是太累了,这次回去要好好享受一下。”
说着,不怀好意的看向笼中的苏清雅。
苏清雅看着男人身后悬着的两把飞剑,随时就能斩下男人的头颅。
而男人回头似乎没有看到这两把飞剑似的,疑惑的转了回去。
“这几天怪事多,赶紧回去吧。”
呢喃完,几人快马加鞭的赶路。
“看不见么?”
苏清雅感受着环绕在旁边的两柄蓝色的飞剑,时不时还能舞个剑花,犹如手足般得心应手。
仔细斟酌一下,还是看看这伙人要干嘛吧。
人不生,地不熟的。如果不是那块青令,她连语言文字都不理解。
马车驰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一处营地。
高低不一的帐篷分布在河流一侧,一眼望去足足数十顶军帐。四周还用木头搭着简易了望塔,大老远就看到余哥挥手打着照顾。
“小余,这次有收获没?”
一中年人抱着头盔迎面走了过来,在和余哥打完招呼后,目光扫过几人身后的三辆马车。
前两车是牛羊果蔬还有打包成串的辣椒等,一袋袋堆叠起来的米面也占了马车的一大半。
“赵叔,这些都是那几个村子最后的余粮了,我们什么时候动身,这些天别说妖兽,连头狼都看不到。”
余哥连忙下马,和中年人攀谈着。
“快了,等子健那些人到了就准备起身了。”
赵叔余光扫了一眼第三辆马车,只见那原本应空荡捕兽笼里端坐着一名灰衣女子。
“这女人是?”
“叔,这是在郭村看到的,看着应该是哪个府上的千金迷路到这,可以让她家里送些银子给兄弟们改善伙食。”
“看着挺漂亮的,就是赵姥爷的性格比较极端,估计不会好生送回去。”
赵叔仔细打量了下苏清雅,惋惜的摇了摇头。
“余生啊,这你得自己去和姥爷说,他最疼你,也许会听你的。”
“叔,上次那苏家的女娃死在我们这,苏家有没有来找麻烦?”
“那个叫苏清雅的女娃是吧,没有修行天赋的废人在苏家是没有任何地位的,不享有苏家的庇护的。姥爷玩的比较狠,估计这个女娃也不会完好的送回去的。”
赵叔摆了摆手,没在多说。
“那好吧,我去和爷爷说说。”
看着正发呆的苏清雅,赵余生叹息一声,转身对手下喊道。
“卸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