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了,洛梓珺的命太硬,竟让她逃了。明明只差最后一点了,她的运气怎么那么好。
她想着不由摸上脖颈的血洞,被簪子扎破的地方已经止住了血被纱布包扎,可那一刻钻心的疼痛却深深刻在她心上。
下一次,她一定不会再失手。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飞快闪过一丝佷意,本就可怖的人显得越发的渗人。
“你也配跟瑾嫔比,朕即便不宠爱瑾嫔也绝不会看上一个毒妇。”殷羡煊将她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他身上的气息越发的冰冷。
刺耳难听的声音不觉让他厌恶,眼前的人心中只有仇恨怨怼,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仇恨的容器。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并不打算在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的身上浪费时间。
“哈哈哈,我不配,那洛梓珺便配。陛下,您如此圣明也有看走眼的一天,我是毒妇,洛梓珺难道就是什么好东西。她不过是贪图富贵表里不一的势利小人,若您不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她一眼也不会多看。”周西禾突然大笑起来,即便身上的伤口因为癫狂的大笑而撕裂,她就像没感觉不到疼痛般,对着没有一丝犹豫的背影喊道。“陛下,您会后悔的,会后悔的。”
她放肆得笑着,眼角却不由滑下一滴泪来。
入宫前,周西禾便不甘心处处与洛梓珺比较,却次次落了下乘。入了宫,她依旧处处比不过她,位份不如她,宠爱不如她。如今,她心中恋慕的男子却说它连与其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周西禾痴痴地望着挺拔英武的身影离开,眼底情绪复杂难辨,有怨恨,有嫉妒,有爱慕,也有一丝悔意。
半晌她闭上眼睛,宛如失去生机的花朵,倒在满是污垢的地上没了动静。
翌日,当洛梓珺卸去疲惫彻底清醒时,便听说周西禾落水之事供认不讳,如今已被赐了白领。
听闻这个消息时,洛梓珺正躺在温暖的被褥中,手脚腹部都被放了一个汤婆子,手里则捧着一碗桂圆红枣汤。
“嗯,我知道了。”她只是顿了一下,便又搅动着手里的汤。
差一点两条人命便葬身在周西禾手里,有这样的后果也在意料之中。只是不知周西禾在冷宫隐忍这么久,怎的突然爆发了。
还有她如何躲开层层侍卫顺利离开冷宫到长秋宫,又是如何在在宫人眼皮子底下带走二皇子。
这些怪异的地方她有些想不通,只如今人一死,答案如何也似乎没了追究的意义。
“主子不必介怀,一切都是那周西禾咎由自取,与人无尤。”今安见她一脸的若有所思,担心她因一人之死心中介怀,不由劝道。
在她看来这种下场都是周西禾咎由自取,她心比天高,又自视甚高。自入宫便与她家主子作对,如今竟对她家主子起了杀心。
像这种手段狠辣,心思歹毒的人,让她在身边无异于是纵容一条豺狼在身边,哪天被吞了都不知道。
“不必担心我,我还没把她放在眼里。”洛梓珺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
一个想杀她的人,她可没有菩萨样慈悲心肠,会对这样的人心软。
“主子无事,奴婢等便安心。”今安打量着她的神色,见那双清澈的眸子并无阴霾,这才松了口气。
同时心里肃然起敬,瞧着洛梓珺柔弱娇气,可性子却极为杀伐果断。听闻周西禾被救起,脖颈上破了一个血洞,血流不止。伤口很深,险些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