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米下锅后,周氏才在围裙上擦擦手,而后叹了口气,才回答道:“自从你双哥回家后,其实求亲的人也有一些。”
“只不过你和我大伯都看不上眼,要么就是偷鸡摸狗手脚不干净的,要么就是穷的叮当响的。”
大伯母顿了顿,解释道:“我和你大伯倒不是说看不上家境贫寒的,只是那一家子几个汉子,也没个孩子老人,还这么穷,指定是有什么问题的。”
“等你双哥嫁过去,过得岂不是比喻家还不如?还是想着我和你大伯多给陪嫁?养活这一家子?”
大伯母话里的嫌弃毫不掩饰,看来确实是非常嫌弃了。
“那为何?”秦封不解,如此为何还要相看?
大伯母这会儿倒是透出两分笑来:“今天这人姓王,是我娘家弟弟介绍的,家里人口简单,只他和他娘。
他爹死的早,寡娘含辛茹苦把他养大,他自己识字,家里有几亩田地,还会给人写信贴补家用,日子也还过得去。
他娘说了,自己老了就不管家了,等你双哥嫁过去就可以管家做主,我想着这样总比在婆婆手里讨生活简单。”
“哦……”
秦封没对此发表看法,后世网络发达,他什么事情都见过。
这寡母的独子……
他心里含着担忧,面上却没说什么。
毕竟他才见了一面,话都没有说两句,轻易下定论不好。
也不是所有寡母独子都会…
还是再观察观察再说吧。
秦封剥了一碗大蒜,递给大伯母,她接过后赶秦封出去:“别在厨房围着我打转了,你出去给你双哥掌掌眼,我和你大伯……”
她话没说完,秦封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双哥和喻家的事情,还是给大伯和大伯母带来了很大影响。
秦封也知道为啥大伯今天非要让他来吃饭了,这是让他看看这人合不合适啊。
想来“秀才功名”,以及去过府城,已经让他成为大伯心里靠谱存在了。
“行,那大伯母,我就再出去转悠转悠。”
秦封踏出厨房门,还没往堂屋走,就和某人对上了眼。
秦封:“……”
“你怎么来了?”
文青海苦笑一声:“我来看看,你放心,我不闹事。”
秦封一怔:“我也没说你闹事啊,今天双哥……”
“我知道。”文青海打断他。
“封儿,谁来了?你往旁边靠靠,别挡住人了。”
秦大伯瞧见秦封在说话,因为角度的原因,文青海被他挡了个正着,看不见人的秦大伯在堂屋里喊。
“……”秦封默默往旁边让了一下,露出人影来。
秦大伯看见人后,虽然疑惑他怎么来了,还是从堂屋出来迎接:“青海,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快进屋坐。”
“秦大叔,我爹让我给你送两坛子酒来,他说之前和你说好的。”文青海把手上提着两坛子酒递过去。
秦大伯先是一愣,后想起来了。
之前文二弟和他闲聊,说起自己还藏了些好酒,有时间请他喝。
本以为这是一句客气话,没想到今天真让儿子送来了。
“这怎么好意思?无功不受禄啊。”秦大伯推脱,眼睛却盯着酒一动不动。
文青海心里暗笑,面上却说:“秦大叔,我们能落户青山村,还是多亏了您,我爹早就说想谢谢您家。
得知你也是爱酒之人,这不,酒一挖出来就让我送来,你可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在我爹那里不好交差啊,我可是给我爹立下了军令状的。”
这一番话说得秦大伯没办法不收下,他接过酒,招呼着进屋坐下吃饭。
文青海客套都没客套一下,说恭敬不如从命,就跟着秦大伯进屋去了。
他本就是为此而来,要是客套两句,秦大叔真让他回去,他才没地方哭去。
至于拎着草药回到家的文二舅,发现自己埋酒的地方被挖了个洞,是如何的震怒,就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