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会让凡人真正站起来,不必在修士的威压下步步退让。
所以宗佑棠打算锦上添花,最后助姚清一臂之力,但也成了他效忠一生虞朝的掘墓人,因此才会伤感。
姚清一时无言,他自是明白宗佑棠的心思,虽然振奋,但也隐隐明白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好收的,有些代价也是必须的。
“不过,尚差了最后一个关键,便是老夫!”宗佑棠又笑了,深深看着姚清,“清儿,今后请善待百姓!”
说完嘴角顿时流出一道黑血,原来他早在嘴里藏了见血封喉的剧毒,眼见事情都交代完毕,便以身殉国,带走天子六军最后一丝斗志。
终究是领兵多日,手段也高明,从帝都到夏州,哪怕是以天子六军的底蕴,也走了不少时间,这一路上宗佑棠即便没有彻底收复这些将士,但并不代表着没有丝毫影响力。
如今主帅阵亡,全军又被青龙、白虎两军包围,再加上以一己之力击退五大宗门的传奇姚清亲自降临,之前西行时又有过被姚清一人镇压的经历,天子六军哪里还有什么斗志。
“老师!”姚清身形一动,便出现在宗佑棠旁边,眼中全是哀色,以他的修为,又岂能察觉不到这些,只是他并没有阻止,一来宗佑棠心存死志,非是简单话语就能阻止,即便阻止得了一时,也阻止不了一世,非得让他卸掉心中这口气不可。
二来姚清另有底气可以挽回,是以可以存住气。
只是考虑是这样考虑,但亲眼看到宗佑棠在他眼前饮鸠自尽,姚清心中还是难受无比,这个为了虞朝为了天下奔波一辈子的男人终于倒下了,或许他也感觉自己太累了吧。
宗佑棠眼中出现一丝赞赏,然后便彻底黯淡了下去。
赞赏是赞赏姚清没有强行救他,给了他死亡的自由。
“可是老师你又是何等心狠,就真放心留下弟子一人面对那些财狼吗?”姚清叹了口气,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坐在地上发呆。
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也不短了,可不知为何总生不出归属感,即便是修行的最初目的也只是为了破碎虚空,找到回家的路,后来修为渐高,接触底层愈久,才生出了改变天下的想法。
特别是第一次随宗佑棠远征夏州的所见所闻,之后还有雷州一行,对他的震动很大,几乎颠覆了三观。
修士是人,百姓是人,农奴也是人,同样是人,为何不同?
为何有人高高在上,为何有人一出生就在地狱?
非是姚清圣母心泛滥,即便是前世的封建社会,甚至是现代社会,也避免不了三六九等。
但这个世界最绝望的一点就是,丝毫让人看不到改变的希望,哪怕一丝一毫。
“所以,我才要改变天下啊!”姚清喃喃自语,这是他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良知,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同为人类的存在却活得猪狗不如。
就在姚清神思不属时,忽听噗得一声轻响,后心一阵剧痛,一把漆黑长剑从自己的前胸心口处直透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