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最痛苦的莫过于袁绍了,四面漏风,处处迎敌的袁绍,哪里有那么多的兵力和财力应付这些,他只能从治下百姓那里去征、去调、去抢,搞得治下民不聊生,特别是麾下的鲜卑人和乌桓人,本来是抱着过好日子的心态投靠他的,不曾想,因为袁绍麾下的那些个儒家士人对这些外族人的排斥,使得这些游牧人民不但没过上想要的生活,反而完全成了袁绍的炮灰,也不管什么青壮,只要是游牧民族的人,统统按比例参军,到了军队,一切的吃穿用度,没有一分钱的贴补,全是这些人自带。他们吵啊闹啊,可是没用,只能让他们过得更差,因为掌权的人,都站在那些世家大族的一边,他们这些无根无基的外族人,根本没人理会。
如此下去,这些外族人开始不停号令,袁绍派出军队强行施压,这些人因为觉得势单力孤,便最终忍气吞声。
可眼下的情况不同了,那些个作威作福的世家官老爷也不再帮着袁绍,平头老百姓更是被压榨的对袁绍恨之入骨,这样的时候,那些早已蠢蠢欲动的外族人当机立断开始了倒袁行动。
拓跋力微表情凝重地来到袁绍的府中,可是等了良久,只等来一个小厮的回话:“主公说了,昨夜饮酒太晚,今日还需要多睡一会儿,如果将军有什么事,不妨告诉小的,小的转告主公便是!”那小厮说罢,脸色还带出个略显讥讽的笑容。
拓跋力微见状大怒,正要动手教训,不过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摇头离开了,这是他最后一次想要找袁绍谈一谈,希望袁绍能够兑现他当日的承诺,给自己族人以更加宽厚的政策,可是他根本连袁绍的面对都见不着,更别说什么开诚布公的谈判了。
回到大帐中,和连已经等在那里,在和连的身边还坐着另外一个大家熟悉的人,蹋顿。
拓跋力微躬身向和连施了一礼,又与蹋顿见了礼,摇头道:“没有见到,那袁绍压根就不见我!”说罢,气恼地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胡椅,那胡椅受力不住,倒地之后,立刻碎成了无数木块。
蹋顿却是表情轻松地道:“如何,在下就说嘛,那袁绍比公孙瓒都不如!”
和连却是看着拓跋力微,认真地问道:“那么依将军之见,当如何是好?”
拓跋力微迟疑片刻,然后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恶狠狠地道:“他奶奶的,反了算了!”
蹋顿立刻表示赞同。
和连皱眉道:“可是袁绍对我们这些外族并防备的非常严密,在没有战事的时候,咱们是领不到盔甲兵器的。”
蹋顿笑道:“大王是气糊涂了吧,咱们游牧民族,哪家哪户家中还没个几件像样的兵器啊,还用得着他们提供!”
和连一听顿时心情大畅,是啊,游牧民族日日与天斗与地都与大自然都,家中的兵器铠甲,那也是必备的东西,只是如今加入袁军之后,领导了新式的武器,家中的兵器也就尘封了起来,如今新式武器袁军管控的严密,他们想要动那些东西,便有些难了,可是回家找把趁手的兵器,还是分分钟的事情。
果然,密令下去,不到三天时间,这些个大头兵的被褥下马,都已经藏好了各式弯刀,至于战马,他们本就已经带到了军营,如今更是想什么时候用,都是现成的。
这一日,袁绍按照惯例,到各军营中视察,当来到鲜卑骑兵军营的时候,一个汉人小兵匆匆来到袁绍面前,低声道:“主公,和连等人要反!主公万万不可前往,小心中了埋伏!”
袁绍一听,顿时大惊,他虽然知道这些人对自己不满,可是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冬天,那些异族人便要反了自己,心中不免大怒。也不继续视察,带着麾下亲兵翻身上马离开了。
帐中的和连正焦急地来回踱步,亲兵一掀帐帘,钻了进来,冲着和连急忙拜道:“启禀大王,那袁绍走到营门口,突然不知出了什么变故,转身便带人离开了。”
和连一听大惊失色道:“不好,事情败露了,去通知拓跋力微和蹋顿两位将军,行动吧!”
与之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