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点了点头,想来是已经料到了李宣的处理方法。
吕布此刻也在大帐中焦急地等待着袁绍的命令,他已经汇报了洛阳的情况,可是袁绍并没有给他下达撤走的命令,吕布没有办法,只能继续留在这个尴尬的地方。
好在如今李宣那边也没有什么话带来,否则他就真的难办了。可惜好景不长,很快,亲兵来报,秦军一名将领出了虎牢关,点名要见吕布。
吕布不得已,只得全身披挂整齐,打马走出中军,来到阵前见面。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军副都督张飞,此刻装束并没有什么改变的张飞,端坐马上,闭目养神,并没有理会吕布的到来。
吕布可不认为他突然出手偷袭,可以将这个秦军中排的上号的人物拿下,于是便静静地走上前,在距离张飞十余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沉声道:“如今,却不知翼德将军还有何话要说?!”
张飞此时才睁开眼睛,看向吕布,满脸的不屑和鄙夷,冷冷地道:“你要知道,洛阳那被无辜杀死的数万百姓,起码有一半是拜你所赐!”
吕布大急,正要辩解,张飞却是抬手制止道:“不必解释,我也不想听,大哥让我传话给你,洛阳已经落到我军手中,吕将军如果有本事就放马来抢吧,如果没那个本事,就请回吧!”说罢,也不再理会吕布,调转马头便要离开。
“翼德且慢!”吕布忙喊道。
张飞停了下来,但是没有回头去看吕布,只是冷冷地道:“吕将军,还有事吗?”
吕布张了张嘴,却有不知该说什么,当年他一怒之下,已经将事情做绝,如今还能说什么啊,说自己后悔,这不是吕布的风格,他是宁死也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的,说从前的情谊,又有什么意义呢,想了良久,吕布只是淡淡地道:“保重!”
张飞一声怒喝,战马人立而起,随即撒开四蹄,向虎牢关跑去,只是不经意间,竟然有一滴泪花划过了张飞的脸颊,打湿了肩甲上的一片甲页,之后,很快便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干,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二日,吕布便撤军了。
“主公,吕布没有主公的命令竟然擅自撤军,按律当给予惩处啊!”许攸在袁绍的旁边义愤填膺地道。
袁绍紧皱着眉头,一手拉着自己的胡须,有些愤怒,又有些犹豫不决。
另一边,丁原却道:“主公,卑职认为吕将军处理的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想当年关东联军四十万,尚且不能轻易攻克秦军驻守的虎牢关,何况如今只有吕将军率领的两万骑兵,如何能够攻克,着实是情有可原啊,望主公三思!”
逢纪嘿嘿一笑道:“丁将军,如此为那吕布求情,却不知所谓何来?!”
丁原眼睛一瞪,怒道:“在下一心为公,绝无半点私情,你这势利小人莫要在这里挑拨离间!”
许攸怒喝道:“大胆丁原,竟敢辱骂主公昏庸?!”
袁绍也接口道:“丁原,莫要太过分了,逢纪是本将军的心腹,他如果是小人,那本将军算什么?!”
丁原急道:“主公啊,卑职绝无他意,那吕布不能惩处啊,否则必然寒了那些慕名来投主公的将士之心啊!”
袁绍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意已决,三军之前,号令为先,吕布不遵号令,便当收到惩处,赏功罚过,才能明正典刑,就依律罚他半年俸禄吧!”
许攸和逢纪忙唱道:“主公英明!”
而一旁的丁原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冲着袁绍拱了拱手,转身出了大帐。
许攸用恶毒的目光看着丁原离开的背影,随即回头对袁绍道:“主公,卑职听说这吕布私下里认了丁原为义父,之前还犹自不信,如今看来,估计是八九不离十啊!”
袁绍眼睛一瞪,随即眉头一皱道:“莫要捕风捉影,坏了我等君臣关系!”
逢纪却道:“主公,此时卑职也曾听说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袁绍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在大帐中来回地跺了几步,才停下,回头,已是满脸的狰狞,“命令丁原从明日起,急攻安乐,十日之内如果不能夺城,便提头来见!”
究竟丁原命运几何,咱们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