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只见吕英忽然扭过去头,喊了一声,“傲雪。”
“啊?我吗?”毫无征兆被点了名的苏傲雪,心头突突乱跳。要不是杜景堂及时拉住,她差点就紧张到要站起来了,像在课堂上被老师提问的学生,憋着通红的脸,轻轻说了句,“我认为,无国便无家。”
这里坐的都是聪明人,有了这样的对话,哪还有不明白的。
吕英在做一个无国界的商人,而其他人都是心有国家的文艺家。
苏傲雪神情复杂地望着同样面沉如铁的杜景堂,咬着唇挤出三个字:“你妈妈……”她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而且又是在饭桌上,自然不便多说。
杜景堂在桌下捏了捏苏傲雪的手,附在她耳边很快说了句:“我会跟她提的。”
然而,其实更快一步的人是吕英。
“你们下一步是不是打算去延安?”
苏傲雪闻言,坐在书房里坐立难安。
细想来,吕英能猜到并不奇怪。已经实现了两党合作,有些行动便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遮掩,被聪明人看出来当然也不意外了。
可猜出来归猜出来,能不能同意又是另外一回事。
“妈,我们……”
“我不同意,绝不!”吕英一口打断了苏傲雪想要尽力争取的希望,却又坦诚地补了一句,“但我也捆不了谁的手脚。”
悬着的心被打破又弥合之后,苏傲雪对吕英的态度由“敬”继续向“畏”倾斜。一个成功的人必然有拿捏人心的好本事,而吕英则是其中高手。
“妈,您到底是什么意思?”苏傲雪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在称呼上不自觉地用了南方人不常用的敬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