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月玖嘴角泛起一丝嘲弄:“他们永远不会给古神巫山族一个清白,你还不明白吗?当年幽吔王将我献给神族,神族便已经选择同他们沆瀣一气了!不然,你觉得幽吔王为何只单单留我一命?”
玄榕脊背一僵,他想开口,但看见月玖眼神中熊熊燃烧的恨意后,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可他也不相信自己的父王会同幽吔王一样,是个断无人性,凶狠暴戾的君王,但若父王真的为了自己同幽吔王私下做了什么交易,那他又该如何面对月玖......
玄榕垂着眼眸,心里满是挣扎与痛苦。
月玖盯着玄榕看了一会儿,声色已不如方才那般冰冷。
“玄榕,你既有了我全部记忆,方应知晓如今的我可以苦撑各种磨难,却再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而比起那些磨难我最害怕的是突然会有人闯进我的世界里关心我!我不信任这份关心,也不需要依赖谁!你明不明白?”
玄榕抬起头,神情中的愧疚大于怅惘,他喉头滚动,声音有些微颤:“我,明白......”
玄榕神情落寞地出了月玖的房间,看见木炎置身站在门前的院中,冷风烈烈,身上已经被积覆着一层落雪。
二人的视线相交一霎,虽是都未开口说话,但木炎已经看出月玖已经拿回了心元。
见木炎仍旧固执站着,没有要走的打算,玄榕便也不再管他,径自先回了房间。
房间内,崇宁见玄榕回来了,匆忙上前扶住他,瞧见玄榕虚弱的面色后,不由心疼怨怪。
“也不知殿下您喜欢她什么,七年前她在新婚之夜逃走,让您颜面尽毁!如今在凡间与其他男人再次成婚,又逃了一次......这种女子,您为何还要对她如此长情,崇宁实在是想不明白!”
“她逃走只是因为不喜欢,既然不喜欢为何要给自己留下枷锁和羁绊,她没有错......而今我只希望她万愿从欢,无论做什么,想要什么,都是真的想要,真的想做!......”
崇宁哪里懂得玄榕的失而复得,小心翼翼,只是一味的觉着他家主子委屈:“先前在影舞坊,您驱开我,假装中毒,想要让她将心元拿走。奈何她灵力低微白白枉费了您的心思,殿下,您既已将心元还于她,便不再欠她什么,还是趁早与其划清界限,莫要让此女再纠缠您了。”
纠缠?
玄榕静默不言,呆呆地望着虚空中的某一个点,心头好似被扎了一下。
崇宁瞥了眼门外接着道:“外面那人已经在雪中站了好几个时辰了,像个木头一样。不用猜都知道他和月玖关系匪浅。殿下,您已经做的够好够多的了,她就算是块冰山也该融化了吧,我真怕您一片真心到头来却成一场空!”
玄榕没有理会崇宁的话,只是默默望向门外出神,隔了好大一会儿才喃喃道:“世间际遇本就如此莫测,若不想了却曾经招惹到的因缘,就不该只为求一个结果......”
崇宁摸着头,显然是没有听懂玄榕的话外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