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屏幕上的一点点轮廓,关键是心情放松了,这回跑起来不再磕磕绊绊,三百米对我来说不算太过辛苦,我很快又回到了刚才麦师傅失踪的位置附近,绿色的小点近乎与我重合,可在我摸索的范围内,并没发现什么小洞。
“麦师傅,我到了,你在什么位置?”
“就在你下面,你顺着洞道右侧摸索,小心点。”
而此时的我心里又忽然有了第二个疑问,同样的位置,刚才没有任何信号,现在却清晰异常,这是什么道理?
为了确保各小队联系协同,我们有三种通讯方式,一种是依托大气层外的母舰基站进行信号交换,母舰携带有一座类似于通讯卫星的工作站,可以进行量子通讯和云存贮,登陆的作战部队有专用信道。
第二种是直接通过基地的中继器进行信号交换,第三种最为原始,却也最可靠,便是短距离无线电通讯。
基地的中继器早就断了,不知道是我们这边的原因,还是基地本身出了问题,这方面我并不在行,也说不明白。
而母舰上的云存储倒是能发挥点作用,但通讯受到中继器的影响,时灵时不灵,我们也不做过多依赖,所以现在使用的是第三种通讯方式。
疑问归疑问,想不明白就只能暂时放在一边,要紧的是尽快救出麦师傅,我手脚并用,小心翼翼的摸索,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大约摸索了三四米的样子,我的手指尖忽然触感冰凉,湿滑滑的,像是摸到了什么油脂之类的东西,仔细嗅嗅,并没有什么气味,再往前约莫十公分,我的左前掌忽然空了,掌缘一下没撑住,整个小臂噗的捅进了地面,真有一个洞。
我差点被摔个狗吃屎,幸亏右臂撑住了,但手掌下滑不溜丢,实在难以借力,只好改用肘部撑地,先稳住身体,再伸手慢慢摸索。
洞口并不大,但足够塞进一个人,关键的是,洞口的位置居然在洞道的根部,也就是地面和洞壁的交接处,若是正常行走和慢跑应该很难碰到这个小洞,搞不清当时麦师傅怎么就跟中奖一样踩到了。
可转念又一想,在黑暗的环境中,偶尔失去方向和重心也是很正常的事儿,我之前惊慌之下的跑姿可能更为奇葩。
但依然有很多奇怪的疑点,比如,当时麦师傅忽然掉下去应该动静不小,可我居然丝毫没有察觉,不但眼神走私了,听觉似乎也失去了作用,就好像被突如其来的幻觉掩盖掉了所有本能,实在匪夷所思。
“麦师傅,我现在在洞口,你准备一下,我用绳子拽你上来?”我每个人都配有简易的登山器具,小巧而实用,说着话,我已经从腰间摘下登山绳。
“先等等,这个小洞前面有通路,我想去看看什么情况,你把绳子甩下来,我绑在腰上。”
“别呀。”我一听就着急了,主洞道都没搞明白,又奔着小洞折腾,弄不清麦师傅是心血来潮还是把脑子给摔糊涂了,这事我必须说道说道,“咱先把主要的摸清楚好不好?离开小队时间也不短了。”
“呃……我感觉这个小洞不简单,不过你提醒的对,还是先把正事儿办了,把绳子甩下来。”
麦师傅的回答让我听上去有些不适应,原本以为要挨顿臭骂,至少也要被呛两句,结果没想到老麦从善如流,这不符合他一贯硬朗的性格,我懵了一会儿没想通,也就不去深想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赶紧抛下了绳索的一头。
小洞出乎意料的深,五米长的绳子一下放光了也没有够到麦师傅,好在我还有备用的伸缩铰链,凑合着接起来才算把麦师傅给拽了出来,小洞的洞道果然是倾斜的,从我的视界观察,不小于四十五度,在满是滑腻物的洞道里,这种角度真的是没法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