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惜墨温柔地注视着裴望有些乱糟糟的发顶,看也不看地往那堆血污甩了道清洁咒,“头发乱了,为师为小裴儿梳头可好?”
“……”
裴望的手挣扎了两下,没挣开。
兰殊的尸体被蓝色的火焰烧得哔啵作响,死不瞑目地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人。
火焰只能引燃血肉,对寻常的草木和活物却是无害,因此火势只局限于那一方被血染红的区域。
裴望被笑眯眯的文惜墨看着,不敢抬头。
【得寸进尺,过分了啊!】
“弟子……只是没顾得上,弟子会自己梳头。”裴望干巴巴地说道。
“可是为师许久不曾给小裴儿梳头了,以前小裴儿还小时总是披头散发地拿着梳子来找为师,请为师替你梳头……”
“是、是吗。”裴望浑身一僵,头埋得更低了。
“要不是为了那个臭小子,小裴儿还不知道要躲为师到什么时候。”文惜墨怅然地说道。
“没有躲。”裴望苍白地狡辩。
【好尴尬!真的好尴尬!这是个什么剧情,我不行了!】
裴望快要窒息了。
文惜墨欣赏了一会儿裴望那看似淡定实则茫然的神情,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裴望的头。
小姑娘长大了啊,从前个头只及他腰间,现在都和他肩膀齐平了。忽然,文惜墨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小裴儿,你如今已经十九却仍未及笄,不如等这次历练回来,便行了笄礼吧。”
“都行。”裴望没什么意见。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兰殊的尸体,心道:【这儿还有个人尸骨未寒,不能换个地方说吗。】
文惜墨只勾勾手指,火便烧得更旺,很快就吞没了那具尸身,随即便一脸无辜地看着裴望,“到时候,为师便亲自为你取字。”
“那……弟子就先谢过师尊了。”裴望不敢抬头,怕对上那双堪称慈爱的温柔眼眸。
“和为师哪里用得着说谢,一定要说,便等为师为你梳好头后。”文惜墨笑弯了眼,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精美的木梳和一只首饰盒,十分期待地望着裴望。
裴望:“……”
意思是,我拒绝也没用,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