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是纪德才,我不是驴,谁要拉车!”马海峡气的像一只斗鸡。
“我没说让你拉呀,我说让驴拉的!”。
……
黑塔两个人架着付季昌,后面跟着气鼓鼓的马海峡,朝这边走了过来。
纪晓北见小七和马婆子没啥事,也放心了。
马小七看着纪晓北,眼神满是崇敬和仰望。
世间真有这么厉害的女子,她觉得东家姐姐身上散发着伟岸的光辉。
看到马小七和马婆子,付季昌没好意思上车和两个女人坐在一起。
马婆子和马小七坐驴车。
马海峡和纪晓北一左一右走在纪德才两边。
黑塔背着付季昌,跟在后面。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一行人,顶着风往纪家湾走去。
新添两个外男,纪晓北死也不戴那花头巾了,可不戴的后果就是土猛往嘴里鼻子里灌呀。
马婆子从包袱里扯出一个灰色的罩衣,让纪晓北包在头上。
黑塔眼睛里进了沙子,双手又腾不出来擦,泪水在脸上冲出了一道道沟壑。
马婆子见那孩子可怜,把黑塔招呼过来,用花头巾把他的头包起来,巧妙地把他的口鼻给捂住了。
纪晓北笑的岔了气。
黑塔活像一只老母鸡,还是很补身子的那种母鸡。
付季昌趴在老母鸡背上,捂着口鼻,一动不动。
又走了一个时辰,才进了纪家湾。
村里一片漆黑,家家门窗紧闭,都熄灯睡下了。
刚到胡同里, 就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来了,回来了!”石头在胡同口大声喊,脚下不知道被啥绊了一下,噗通摔倒在地上,他飞快地爬起来,跑进了院子。
顿时门口涌出了十几个人,朝这边跑了过来。
“北呀?是你吗?”林氏边跑边喊。
“娘,我回来了!”纪晓北经过路上的厮杀,听到林氏熟悉的声音,顿时绷不住了,声音哽咽着想哭。
为了不让两个外人笑话,她强行忍住了。
林氏跑到跟前,一个急刹,脚下滑了老远。
娘呀,怎么又带回来这么多人?
驴车上坐着一大一小。
一个壮汉背着一个壮汉。
去一趟县城就带回一个活物,这次带回来的超量了呀!
突然被光照亮,惊慌失措的鸡鸭鹅,咯嘎嘎地叫着。
纪德才终于回来了,两条腿突然充满了力量,扯着喉咙报平安:德彪呀……啊……呃……呃……
石头紧紧拉住兴奋不已的纪德才,朝它屁股就是一拳:这么晚回来,害的人家担心。
纪德才委屈的伸着脖子:啊……啊……呃……
“娘,先回家再说!”纪晓北拉着灵魂出窍的林氏,往家走。
宋婶子一家人也在,纪里正和树根,树根媳妇都在。
这么晚了,纪晓北还没回来,林氏急的不行,去找里正家找里正商量办法。
纪里正说,再等半个时辰,要是不回来,就让村里的男人们去找。
林氏摸到了纪晓北胳膊上,滑腻腻的,举着手凑到眼前,
“啊,有血,北呀……”林氏整个人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