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尺玉着急的拉着欲要离开的大夫:“那他的眼睛岂不是……大夫你在想想办法,多少钱都行,只要能把他的眼睛治好。”
大夫费力的把霍尺玉抓在他手臂上的手拉开:“老夫无能为力!”大夫走了,屋里陷入一阵沉默。
灰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怎的还能被人下了毒?”
萧子毅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灰鹰蹙眉:“只不过不小心削掉他一点点头发,至于要夺人双眼吗?”
萧子毅闭着眼,没了视觉的他脸上难得浮现出一股不自觉的茫然。霍尺玉看他眼皮红肿,无法,只得拿了消肿的膏药先给他涂上,然后又用纱布帮他包扎好,以免二次伤害。
萧子毅对于突然失了双眼这件事反应却很平淡,没在这件事上纠结太久,突然想起临行前那个女乞丐:“我让老管家领进来的那个女乞丐呢?”
“哦……她啊。老管家差人把她收拾好了,你要见吗?”
萧子毅点点头。
霍尺玉亲自把女乞丐搀扶到了萧子毅跟前。那女乞丐腿上有旧疾,小腿骨似是断过,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平日里都是拿着根手臂粗的树枝作为支撑,也不知道人是从哪来的,竟如此狼狈。
女乞丐看到早上还好好的萧子毅如今蒙着双眼,用耳朵探听她所在的位置,不免好奇的多看了几眼。萧子毅身上的戾气很重,旁人很怕靠近,尤其是被那双眼睛注视着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要退缩。
现在眼睛被蒙上,倒也显得没那么不可靠近了。
听到女乞丐被霍尺玉扶着坐下,萧子毅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乞丐显得有些为难,转头向霍尺玉比划半天,霍尺玉犹豫道:“你要纸笔?你会写字?”女乞丐点点头。
灰鹰寻了纸笔来,递给女乞丐,女乞丐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了娟秀的三个字“古琴心”。霍尺玉与灰鹰相视一眼,这女子字体端正,显然是有学问的,不该是乞丐出身。
霍尺玉把名字念给萧子毅,也说了她的字写的很好,萧子毅问:“你从哪来?家在何处?”
古琴心重新执笔写下:“小女从南诏来,家父南诏府府尹古克忠。”
看到此处,灰鹰忍不住惊叹出声:“你是南诏府尹的女儿?这……府尹大人的千金怎会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而且,南诏距离此处足足千里有余,你不会……走过来的吧?”
古琴心抿着嘴,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眶里倾斜而出,滴落在手上写了字的宣纸上,瞬间把上面的墨迹染成了一片一片。
霍尺玉忍不住心疼,拿了帕子为她拭泪,音调轻柔平和,安慰道:“你别急,有什么冤屈,尽管写下来,萧大人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古琴心的表情从悲伤委屈瞬间转化成满腔恨意,她把脏了的宣纸叠在最下层,新抽出一张干净的,忍着泪,用力的在上面写道:“我要状告南诏辅国大将军温鸿,勾结外地,谋杀朝廷命官,贪赃枉法,无恶不作。”她写完,从袖带里掏出一方绢帕,上面密密麻麻用血写满,内容更是触目惊心,令人无法相信。
“这温鸿如今已经如此胆大包天了吗?他想干嘛?想造反?”灰鹰忍不住愤愤:“府尹都敢杀,还把知道的人尽数灭口了,他好大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