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岚之瑟缩着缩回了手，直起身悄然的退后了一步：“萧……萧大人，你听我解释。”

萧子毅支撑着直起身，他似乎还在脱力中，只勉力坐起来，背靠在床头。头发不听话的尽数涌到身前，被扯开的里衣也松松垮垮挂在肩膀上，他表情依旧木讷，似是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

顾岚之发觉萧子毅并没有清醒，好奇心驱使下，他又凑上前去，用手在萧子毅的面前挥了挥：“萧大人？”

萧子毅呆呆的看着自己凌乱的衣裳，目光迟缓的由顾岚之摇晃的手，移动到顾岚之的脸上，低沉的声音有些不适的沙哑，他从喉咙口里哼出一个“嗯”字，算作应答。

顾岚之心中的恶念疯狂翻涌，这般听话，人也呆呆傻傻的，明显是药劲还没过，只是醒了，意识却没回笼。

顾岚之大着胆子坐到床榻边，与萧子毅面对面。他小心的观察着萧子毅的表情，他一如往常的没有皱着眉，眉头舒展，看起来比往日里温和不知道多少倍。他垂着眼皮，纤长的睫毛有些发颤。面颊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红色，高挺的鼻梁上覆着一层薄汗。一双成日里紧抿的薄唇微微张着，喘着热气。

这一副十分禁欲又待人采摘的姿态，太让人抓心挠肝了。

顾岚之伸出右手抚上他滚烫的脸颊，萧子毅小心又贪婪的在顾岚之冰凉的掌心蹭了蹭。顾岚之心头一颤，他抿了抿嘴，轻声问：“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萧子毅微微点头，沙哑的声音少了凛冽，低沉又有磁性：“萧……子毅。”

顾岚之喉头滚动了一下：“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虽然手段卑劣，可这个时候的萧子毅似乎没有什么心理防线，他一直很好奇，萧子毅对他的态度转变，是不是因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想着趁他这会不清醒，套他的话。

萧子毅却没答，抬眼看着顾岚之。这眼神看的顾岚之双腿发软，那是一种单纯的，堪称清澈的，对面前人的渴望。

顾岚之暗叫不好，就想把手抽回来，萧子毅却不满他这一举动，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顾岚之整个人带了过去。

余光瞥见他另一只手举了起来，顾岚之下意识紧闭双眼，心里想着一会遭殃的不知道是左边的脸颊还是右边的脸颊，却突然感觉唇上传来一阵温热湿润的触感，一触即分。

顾岚之蓦的睁开眼，眼前是近在咫尺的萧子毅的俊脸。

方才他是……亲了自己一下？

萧子毅松开了禁锢住他手腕的手，双手顺着顾岚之的肩膀一路摸索到他的颈侧，又小心翼翼的捧起顾岚之的脸颊，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垂着眸子，留恋的望着顾岚之微微张开的双唇，缓慢俯身，带着些许试探，又亲吻了一下他的唇，依旧是一触即分。

分开后，萧子毅用舌尖轻轻扫过自己的嘴角，低沉的声音喃喃念了一句：“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