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刘政跟邴原,于淇从身边的一个包裹里抽出一卷书册,这一卷书册不是縑帛羊皮所制,而是用比较稀少的纸张装订而成的,不过这个纸张可不是后世那种洁白光滑的纸,而是麻黄粗糙,摸起来都有些剌手,如果说有什么优点的话,可能就是轻便,不会侵染了。
这本册子的封皮上,正正规规的写了几个大字:第一个五年展规划纲要。
所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作为一个穿越众,于淇习惯上把事情提前做好规划,一条条一项项列的明明白白,要不然东一榔头西一棒槌,难免会有遗漏。
翻开一页页写满了小字的书页,于淇翻到一个标头是人才引进及培养计划的书页上,想了想,写下了招贤令及建设稷下学宫的事情。
都说战争打到最后打的都是人,这个“人”,既包括普通的百姓,更包括从基层、到中层,再到高层次的一系列人才。招贤令只是一锤子买卖,稷下学宫却可以源源不断的为他提供方方面面的人才。
没错,在于淇的设想中,在现阶段,于淇打算将稷下学宫打造成一个综合性的全科大学,他只是借用了稷下学宫的名头而已,作为新的开创者与建立者,于淇决定趁着刚建立起来、改革阻力最小的时候,给稷下学宫定性。
也不知道写了多久,一直到刘政再次来到于淇这里,于淇这才从案上抬起头来:“怎么了?哦,把根矩送走了是吧?”
对于淇的行为,刘政已经习以为常了,点点头:“是的,刚把根矩送走,我从隋文那里安排了两伍骑兵护送他。”
吹了吹书册上的墨迹,于淇对刘政说道:“趁着现在没什么事,我打算明天就带着崔琰去趟不其县,把康成先生还有他的弟子们都接过来,这里就交给你了。”
“我把太史慈跟管亥留给你,有他们在这,就算这段时间有什么意外你也有人手处理,”说着,于淇把手搭在刘政的肩膀上,郑重的道:“我相信你,所以该出手的时候一定不要迟疑,谁敢伸爪子就剁谁!”
“咱们现在必须得狠,你要知道,不狠的话,在这块土地上咱们站不住脚。”
说这话的时候,于淇的脸上已经浮现了几分肃杀之色,虽然于淇的灵魂经历过后世文明的熏陶,但这具身体骨子里的悍勇也让他在关键时刻不乏拼命的勇气,于淇更是时常提醒自己:在这个时代,想不经过尸山血海的厮杀就妄图站在权利的顶点,那才是痴心妄想,这种心态千万要不得。
面对于淇授予的临机决断之权,刘政一脸严肃应下:“主公放心,在你回来之前,我保证这里一切如常。”
“哈哈,可不光要一切如常,”于淇忽然开玩笑道:“要是有机会能开疆拓土,那也是极好的。”
玩笑归玩笑,笑过之后,于淇还是郑重其事的叮嘱刘政:“我这一次去不其县,最晚一个月就会回来,要是这段时间里有机会收复乐安、济南、平原三地,你也要抓住机会。”
说着,于淇拍了拍刘政的肩膀:“放心大胆的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