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舒听后，随即否定道：“皇上，您上一回已经同臣妾说过一次了，皇后娘娘如今病重，可不是讨论此事的时候，皇上应该让太医再专门为皇后娘娘诊治。”

皇上有些乏累，身子往后靠了一下，“朕知道，朕只是说万一，若是皇后真的去了，这皇后之位朕是属意你的。”

“先前兰嫔过世，现在皇后娘娘又病重，看来除夕宴也不宜大办了。”盛云舒慎重道。

“臣妾马上命人，将宫里那些喜庆的东西少布置一些，以示对皇后娘娘的尊重。”

皇后与她为敌是事实，但是如果皇后真的是将死之人，她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盛云舒从来不会在这个时候有任何的得意，但是若是蓄意谋害她，那绝不能放过。

“就先这样吧， 也不知道她是否能撑到除夕了......”皇上微微叹道。

......

凤泽宫。

皇后浑身无力的躺在床榻上，眼睛微闭，嘴唇发干，她几乎都快动弹不得了。

她勉强撑起一丝力气，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却是空洞无比。

“来......人。”皇后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

殿里伺候着的宫女，赶紧上前。

皇后这才缓缓道：“扶本宫起来。”

两个宫女领命，扶着她来到了梳妆镜前。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一袭长发略有凌乱，没有涂抹胭脂的脸庞带着苍白，看着十分憔悴。

“这......还是本宫吗？”

记得她初入宫时，笑颜如花，满心都是对未来宫里生活的期待，怎么会有一天，变得如此不堪呢？

一旁的宫女春红只得安慰道：“娘娘，您现在还病着，等病好了，再好好打扮一下，还会和从前一样的。”

皇后面容微动，冷笑了一声，“本宫的病，还能好吗，太医每回替本宫诊治以后，都是一言不发的走了，他们即便不说，本宫也知道，自己的时日无多了。”

她转头朝外面看了一眼，“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春红马上回禀，“回娘娘，明日就是除夕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都已经到除夕了，那本宫怎么没有听到宫里热闹喜庆的声音？”

往年这个时候，别说张灯结彩，就是一些宫女和太监没事也会放放鞭炮，充满了欢声笑语。

皇后追问，春红忙回道：“是贵妃娘娘不要让宫里太过喜庆。”

“恩？”皇后蹙眉，“那是为何，都要新年了，怎么就不能热闹了？”

“奴婢听说是因为贵妃娘娘知道您身体愈发不好，太过担心，故不让宫里过于喜庆，免得扰了您的静养。”

皇后忽然冷眉一横，嗤然道：“太过担心？本宫怎么觉着她是盼着本宫死呢？”

“怎么，本宫现在还没死呢，她就迫不及待等着为本宫安排丧事了吗！”

春红在旁一愣，赶紧辩解道：“娘娘息怒，奴婢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还请娘娘恕罪。”

“现在宫里谁人不知道贵妃娘娘很好，也都盼着娘娘能好起来，娘娘可别生气啊！”

“滚出去！”皇后攒起一口气，将手上的梳子扔向了春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