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尧听说小儿子把人撞伤了,怕出岔子跟着一路小跑而来,远远就看见小儿子垂头丧气坐在人家铺子前面。他旁边是一个穿着绛紫色衣服的年轻男子。
男人微微弯着腰,单手撑着柱子,表情十分难看。
苏君尧心想坏了,肯定是出事了!
“抱歉,我家小儿莽撞伤到了公子,赔偿之事我们可以慢慢谈。”
苏君尧站在苏修程面前,保护姿态不言而喻。
公冶长风看见苏君尧的瞬间是有点愣住的,没想到自己千思万想想要接近的人竟然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
在他脑袋空白的空挡苏君尧也认出他,“文允伯?”
“侯爷。”
苏修程抓住他爹的衣摆晃了晃:“爹,他是想要送我去医馆才扭到腰的。”
苏君尧的视线落在公冶长风的腰上,“伯爷,是犬子冒犯了。”
苏君尧和陆闻筝合力将二人送去了医馆。
胡子白的老大夫给二人诊治一番,摸摸胡子悠长叹气:“孩子无事,用些活血化瘀的药油把瘀血揉开就行。”
“不过……”
“不过什么?”苏君尧,“大夫只管直说。”
“不过这位公子的伤可就严重了!”老大夫没好气瞪了公冶长风一眼,“明知道自己有很严重的腰伤还干体力活,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想的!”
“你的腰要是再不保护,脊椎很可能会断裂。轻则瘫痪,重则毙命!”
公冶长风坐在那里没吭声,对上苏修程愧疚的视线只是淡笑,“之前的旧伤,和你无关。日后好好养着便是。”
“再有下次你就废了!”大夫见不得自己的病人如此轻描淡写无视自己的伤,有种的毛病“啪”得一声拍在桌子上,墨汁飞溅,“伤成这样还干体力活,是去码头扛沙包了不成!”
苏·沙包·修程:“……”
医馆内诡异沉默了一瞬,最后以陆闻筝没忍住笑了一声而结束。
苏君尧拍了拍儿子的头:“文阳侯府有专门治疗外伤的军医,文允伯可随我上门。”
公冶长风意动,这可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只是他不敢表现得太急切,不然苏君尧一定会察觉到。
今天之事不是他安排的,但有意外之喜。
“侯爷不必放在心上,帮助令郎是我自愿的。”公冶长风衡量利弊之后还是选择放长线钓大鱼,“天色也不早了,我要去准备明日祖母的寿宴了,这就先离开了。”
“还有一事……”
公冶长风面露难色,犹犹豫豫不开口。苏君尧自然也是老狐狸,顺势接话:“文允伯有话直说,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公冶长风的感激恰到好处,他略显激动,“之前送给啾啾小姐的帖子是我考虑不周,只是祖母对京城里的福娃姑娘很想一见。您也知道,祖母年纪大了,所以……”
苏君尧了然,这是冲着啾啾来的。
“伯爷放心,我回带着啾啾赴宴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您放心,届时一定照顾好啾啾小姐。”
目送公冶长风离开,陆闻筝轻声道:“公冶家是冲着啾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