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初整个人被她这么一撞，顿时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腹中的疼痛让他差点站不稳，他睁大了眼睛，慢慢地低下头去，看着插在自己左侧腹中露出的刀柄，他完全不敢相信，他一边用手捂着伤口，一边抬起头来看着程雅，伸出另一只手就要去抓她，“你……”

然而程雅却后退了两步，眼睁睁地看着傅宴初倒在地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真好，你终于死了……真好……”

她也一把瘫坐在地上，披着乱糟糟的头发，脸上和身上还染着鲜血，笑得厉害，嘴里不停地重复着，“真好……你终于死了……真好……真好……”

傅宴初伸长了手缓缓朝她爬过来，用力抓住她的脚踝，眼中发出巨大的求生欲望，卑微地开口求她，“程雅，打120……我求求你……”

然而程雅却充耳不闻，看着他腰间的鲜血汩汩而出，化成一道小溪，将地板染得透红。

她呵呵地大笑着，用力睁大了眼睛，看着傅宴初倒在她的脚边，无动于衷。

感觉到体内不断流出的鲜血正在带走他的生命，这一刻，傅宴初的脸上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有对死的恐惧、有对这一生事业未成的不甘、还有悔恨自己当初不够狠，要是在谢晚还对他死心塌地的时候就和她生米煮成熟饭，或许他这一生什么都有了……

他知道程雅不会救他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以这样无能的方式，死去。

死去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很累。

他倒在地上，抬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渐渐模糊，他整个人突然用力地抽搐了一下，随后地就咽了气，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他这一生到处算计他人，算计来算计去，到头来，终究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

“傅宴初被程雅一刀插入腹部，伤及肾脏，当场死亡！”

仅仅一天时间，昨天晚上还在秀恩爱的这对“情侣”，今天就身首异处，警方通报一出来，网上顿时一片哗然。

原本还有很多人不相信，可是程雅被警方逮捕的视频被同小区的业主拍到，发到了网上。

程雅是主动打电话报警投案的。

等傅宴初彻底没了动静，她笑着笑着，才慢慢停了下来。

她坐在地上仿佛僵成了一尊雕像。

过了好一会儿，意识到傅宴初还抓着她的一只脚踝，她好像才突然惊醒过来，“啊”的一声尖叫起来，拼命从地上爬起来，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可跑到了客厅，她看着自己染了血的手，才猛地意识到自己真的杀人了，她一脸惊恐地瘫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大哭起来，“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双手不停地颤抖着，脸色苍白，魂不附体。

过了好久，她才跌跌撞撞地跑到座机，给程谊打了电话。

她哭着跟程谊说，“阿谊，我、我杀了人……”

程谊接到她电话的时候，整个人完全是不敢相信的，只听程雅在电话里崩溃大叫，“阿谊，怎么办……我杀人了……”

程谊勉强稳住心神，压着声音问她，“姐，你是不是喝多了？你跟谁在一起？”

程雅完全没了思考能力，又哭又叫，“阿谊，傅宴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