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月当然没有那么君子。
她跟在送东西的侍女身后混入了囚禁李神医的院子。
彼时。
李神医正气定神闲的浇灌着手边的草药。
侍女放下东西之后便走了,独留明若月在院中与李神医相处。
李神医感知到了有外人在场,他浅笑一声,脸上有着嘲讽。
“圣女何必如此,李某现在已是阶下囚,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身后没有回应。
李神医转身,这才发现石桌旁站着的是小女娃明若月。
他换了一副神情,可脸色还是没有太多变化。
李神医自顾自的走到石桌面前,做了个手势示意明若月落座,经过如此多的事,李神医自然没有再将明若月当成普通小孩对待,他缓缓为明若月倒了一杯茶,将茶盏轻轻推到明若月身前。
眼神示意她用茶。
明若月拿起茶杯,不怎么会品茶的她将茶水一饮而下。
男子忽而笑出声。
许是她的这番举动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位故人,她当初也与眼前女娃一般天真烂漫,对世间的所有事都充满了好奇,认为人之本心都遵行着一个“善”字。
“小丫头,你就不怕我在茶里下毒?”
明若月将茶盏放下。
气定神闲道:“李神医不会的。”
“哦?”
“如果李神医想杀我的话,当初在达罗府,你就不会费尽心力的替我遮掩了。”
面对陌白的病情时,明若月都只能用丹药给他暂时续命,可李神医却不过是用了几个时辰,就能将濒临死亡的陌白从阎王殿拉回来,足以可见其能力着实不一般,明若月也是在那时候对李神医产生了怀疑。
他既然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医术,那当初在达罗府的时候,他应该就能看出她是故意隐去心脉之中的灵力,也应该能看出她并没有昏迷,而是在装睡。
李神医知道明若月意有所指,她果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我倒是也没说谎,只是未将你的病情说全罢了,当时怜你年幼,不想赶尽杀绝,未曾想,你后来数月,竟然能在梵界掀起如此大的风浪。”
明若月没有半点悔意。
若是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哪怕是付出性命,她也定要那南渊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神医,您应该知道我此次所来是为何?”
“你想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帮你?”
“是。”
李神医站起身。
他避开明若月的视线,看向远方的位置,答非所问道:“听说你要去玉京?”
“是。”
“或许,你能在那里找到答案。”
李神医面容安详,记忆中那名少女,数年前一别,她再也没有回头,他……也不能回头了。
“你们都当我是忠心南渊?其实不然,我只是累了,以后的时间,我只想留给自己。所以现在这样,很好。小丫头,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想回屋休息了,慢走不送。”
他抬步走向院子。
步子踏入院门之时。
明若月的声音在其身后再次响起。
“李神医,你可认识一人?”
“嗯?”
“明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