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夜里他意识才清醒,摇了摇铃铛后才道:“温妹子,你在哪呢?”
“在这里呢。”路小三身后传来这么一声,“啊呜…”温萤打了个哈欠,“就知道你一到半夜就醒来,所以我就干脆睡这了。”
“快来我前面,小心我放屁熏你。”路小三用几乎命令的口气道。
温萤笑道:“好好好,病人永远是第一位。”
“那…我有个不情之请,你可以…答应…我…吗?”路小三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嗯…说来听听。”温萤答。
“嘿嘿嘿,咳咳咳,趁我…现在…手能动了。你能不能…让我…玩玩你的…”路小三坏笑道。
温萤微微一惊,“什…什么啊?”
“你的…头发!”
见温萤无声了好一会儿,路小三才接着恳求道:“求…求你了。你不是说…病人的请求都是第一位吗…?”
“可是…你为什么…要…玩我的头发?”温萤的语气,听起来既为难又疑惑。
路小三突然一脸的陶醉,“没有什么,比柔滑的发团从指间滑过的感觉更棒了!”
“你不会玩…玩你那小兄弟的头发吗?”温萤好奇。
路小三笑容消失,“不行…不行,男人的头发…太干燥油腻了。玩起来…好不难受!”
“嘿嘿嘿,头发这方面…还得看女孩的。”路小三流着口水,心痒难耐。
温萤在黑暗中沉默良久,似是在挣扎着什么。随后才道:“那…那好吧。”
“谢谢你!你真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孩。”路小三感激涕零。
黑暗中,响起了衣物褪去的声音。
良久良久,路小三才感觉手上一阵柔软。
“啊!”路小三将一小撮头发放在两指间流转,如痴如醉。
正当他体验这人间极乐时,却感觉对方正浑身颤抖,似是很害怕。
路小三急忙缩手,赔笑道:“对…对不起啊,我有些…失态了!”
黑暗中,只听温萤嫩喘得厉害。
许久,她才道:“没…没事的,我只是…有些…”
路小三又大笑,“不管怎么样,我都…非常感谢你。而且…你的头发…真是我碰过得…最好的一个。想必本身…也特别漂亮吧。”
“你…你很喜欢我的头发?”温萤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
“爱不释手!”
话虽如此,但路小三说什么,也不敢再碰她的头发了。
他也不再是那个保护兄弟的大男该,他不自觉放下心中所有的防备,同温萤聊着他的过去。
聊自己儿时在寺庙时的种种趣事,又聊他在寺庙里的强盗师兄弟,又讲到最后自己为何出寺,又如何结识长安。
温萤就躺在他身旁,静静地听他讲,偶尔点头,听到有趣之处时,也会陪他一起笑,听到不平之处,也会笑着听他抱怨。
到最后,路小三喘得再也讲不动故事,便道:“不行…了,不行…了,我讲不动了,该你了。”
温萤笑道:“怎么?你想听我的故事?”
“嗯…我也没劲听故事了…你还是给我唱首歌吧…”路小三思索许久才道。
“哼哼,想听我唱歌你倒是第一个人啊…先说好,你可不准觉得难听啊。”温萤喜道。
“嘿嘿,我尽量。”
接着便听她清了清嗓子,黄鸢一般清脆的声音跟着响起,柔美如云的天籁缓缓入耳。
这歌他倒是从未听过,只知她似是有意放低声音,更觉这音色越来越轻柔,曲调越来越缓美,自己的眼皮也越来越沉。
自己不知不觉便在她甜美的歌声中,酣然入梦。
第二天夜里,二人又聊了很多。上到江山社稷,下到苍蝇蚊子,无所不谈。
到最后,才听温萤忸忸怩怩地道:“你…你…还想摸我的…头发吗?”
路小三当即心花怒放,“想!做梦都想!不过…你…不是…”
“没…没关系的,我只是…从未有过这种体验,所以才……”温萤羞涩答道。
这一次,温萤不再颤抖,她似乎已经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如此一来,他就能一边同她聊天,又能轻轻感受她的秀发。对路小三来说,这便是世上最极致的享受了。
就这样,路小三白天昏睡,夜晚与温萤畅聊。虽然这是他病得最重的一次,但也是他生命中最惬意,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一日,路小三终于从白天醒来,一股淡淡的草药味缓缓入鼻,一伸手便感觉到冰凉的木板地,“我…我能动了,我终于能动了。”
路小三激动地站起身,浑身上下又酸又麻,他扭转着脖子,张驰着自己的手脚,听到“咯噔,咯噔”筋骨疏通的声音才感到舒服万分。
路小三观察四周,见自己正身处一木屋之中。
这木屋甚是简陋,只有晒草药用的棚子还有煮药用的水壶。就连自己睡的地方,也只是在木地板上用床褥垫着,再配上被子和枕头。
虽然简陋,但却是一个清静舒心的好地方,“温萤在哪?”路小三心想。
“哎呦。”前方白帘子后传来这么一个女声。
路小三忙走上前,翻开帘子,只见里面坐着一个布衣打扮的瘦弱老妇人。
看样子四十来岁的样子,正抱着自己满是绷带的伤腿,一脸愁容,看她身形也与那晚的温萤相似。
路小三见她身形,又见她伤腿,根本不管她的年龄容貌如何,只是满心欢喜地激动叫道:“温妹子啊温妹子,终于让我见到你了。”说着就要上去拥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