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了一声跟年纪不相符的叹息,“唉,小舅舅,你的礼物我可能得下个月才能收到了,我跟妈妈已经回美国了。”
“这么早就回去了?学校考完试了?”一听到吉米回美国了,雷羽潇的语气有些低落。
“老师告诉我去美国那边的总校参加考试就行啦......对了,小舅舅,我拜托给你的事情,你帮我完成了么?”
“你指的是那个雪雕?”
“是呀,雪雕里的漂亮姐姐救出来了么?”
电话那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小舅舅,你怎么不说话了?到底救出来了么?”吉米有些着急了。
“对不起,吉米。舅舅昨天早上去公园时,出了些意外,被送进了医院,你的那个漂亮姐姐......”
电话另一头出现了短暂的嘈杂声,雷羽潇的姐姐雷羽笙的声音从电话中传了出来,“羽潇,你怎么样,发生什么了?要不要紧,我现在就订机票回去!”
“姐,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只是在公园视察的时候,被一些雪和冰块砸了一下,不过幸好被别人救了。”
“什么!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这就给园林局赵局长打电话!”姐姐雷羽笙很是又心疼又气愤。
“姐,真不必了,事情都已经解决完了。我也真的没事,否则我也不能来大阪开会。”雷羽潇无奈劝阻道,“还有,姐,最近我会安排科研团队过去继续跟进量子计算机的研发项目,希望莱森先生不要干涉。”
“羽潇,莱森也是为我们安华集团着想,他好歹是你的姐夫,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不要总是摆出一副提防的心理!”
“好了,姐,我这边还有些忙,先挂了。”
雷羽笙那边显然还想说些什么,雷羽潇直接按下了挂断键。
雷羽潇虽然没有什么地域偏见,但却不喜欢他的美国姐夫莱森,当时姐姐要嫁给莱森时,他的内心其实是十分抗拒的,但他不得不尊重姐姐的选择。
滨城的桥洞下面也并不温暖,洞檐上挂着一排又尖又长的冰溜子,夏夕然盯着它们那寒意十足的冰尖,却仍是未感觉到寒冷。
她不由地又有些怀疑自己是在梦境之中,于是她急忙向上一跃,伸手便掰下了一根冰溜子,又用它捅了捅自己的手心,凉意和痛感都在,就是没有冷意。难道自己已经被冻得麻木了?想及此,她立刻盘腿坐在地上,一连运了一个小周天和一个大周天,真气产生的热流就好像被吸入了一个无底洞,让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不太好的词,叫做“欲壑难填”......
正在这时,一个拾荒的大婶朝她走了过来,“美女,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坐在这儿?”
夏夕然睁开眼睛,一张苍老脏污的面孔映在了面前,“大婶,我初来此地,暂时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
“美女,叫我大姐就行,我昨天才刚满四十岁。”
夏夕然看着那张像六十岁一样的脸,勉强点了点头,“哦,大姐......”
“你要是不嫌弃,就到我那先将就一下,我那里好歹有个挡风的地方。”拾荒大婶向夏夕然发出了邀请。
夏夕然觉得自己也确实无处可去,此刻她都已经被冻得不知道冷了,若是在这个桥洞底下睡上一宿,不管她再运几个大小周天都摆脱不了再次被冷冻的命运。
拾荒大姐带着夏夕然来到了附近的一处烂尾楼。
这个地方也确实像拾荒大姐所说,能挡个风,但也仅限于挡个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