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凌枫,就更不会说话了。
他只是个卑微的助理,没有任何地位嘤嘤。
所以这一顿饭,吃的很安静。
等到吃的差不多了,顾十安拿起纸巾擦了擦口角,然后从大拇指上摘下来自己一直戴着的扳指,递给墨笙染,“你救了我,我许你一个承诺。”
墨笙染看着男人递过来的扳指,她摇头,“不用,我见义勇为,不要回报。”
上好的翡翠扳指,成色好到价值连城,太贵重了。
顾十安把扳指硬塞到她手里,“给你就拿着。”
碰到她手的那一刻,顾十安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有一种奇奇怪怪的电流从手上缓缓流过。
她的手,好软好嫩。
墨笙染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扳指,最终还是收了起来。
她站起身,拿起外套,对凌枫说道:“送他离开,我先回去了。”
然后看向顾十安,声音平静,“顾先生,后会有期。”
她说完就离开了。
再不回去,老头该等着急了。
“先生,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凌枫对顾十安还是蛮客气的。
毕竟以他以往看人的目光,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身上都是伤,但身上散发出来的上位者的气场不容忽视。
这人就是天生的帝王。
不能惹。
顾十安淡淡说道:“不用,借你手机打个电话就好。”
“好。”
——
墨笙染打车回了松柏路的别墅小区,她家别墅有一个很浪漫的名字——澜雨阁,取自她父亲和母亲的名字。
下午两点,太阳正大的时候,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来,将大地烤的火热。
墨笙染拉着行李箱慢慢走着,气温虽然高,但走在树荫下还算凉快。
墨澜庭跟钟叔站在澜雨阁门口等,站了很久,额头上都有细汗了,但墨澜庭全然不在乎,只是一个劲的看着那个拐角处,恨不得下一秒自己的女儿就出现在那里。
墨笙染推着行李箱走过去,表情木然,眼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小染!快进去,外面热。”墨澜庭一看到她就马上接过钟叔手里的遮阳伞,快步上前给墨笙染撑着。
墨笙染躲开,冷冷淡淡道:“不用。”
然后推着行李箱进去了,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墨澜庭。
墨澜庭也不恼,将伞合上跟着墨笙染走了进去。
进了客厅,钟叔知道父女俩有话要说,把墨笙染的行李送上楼之后就回了房间。
把空间留给了父女俩。
“小染……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墨澜庭柔声问道。
墨笙染鼻尖泛酸,极力压下满腹的委屈,冷着声音,“我怎么样,不都是拜您所赐。”
“小染,原谅爸爸,好不好?爸爸知道错了。”墨澜庭的声音接近哀求。
“呵!原谅?”墨笙染冷笑一声,满脸嘲讽。
墨澜庭张了张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心里痛极,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当年是自己亲手将女儿送离,他以为送她离开就可以护她无忧。
可是就在后来他才知道,是他亲手把自己的女儿送入另一个万丈深渊。
愧疚、悔恨、心疼和自责充斥进他的心里。
压的他喘不过气。
墨笙染何尝不难受,只不过这些年遭受的一切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