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妮子咋了?”麻杆儿又打了个呵欠,语气颇为不耐烦。
“张翠翠走丢了,现在在我家,需要你们家人去接一下。”
“操!走丢了自己不知道回来啊!还要人去接,谁有空去接她!”麻杆儿走近,嗓门儿一大,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隔夜的酒气,臭不可闻!
杨承礼憋了口气,压下反胃的感觉,他也知道这家是个什么情况了,干脆不再费口舌:“你爹在哪干活?”
“那边地里,我爹忙着呢,没空去接她,让她自己回来!我看她就是偷懒……”麻杆儿倚在门柱子上,骂骂咧咧。
杨承礼不再理他,朝着他指的方向走去。来的时候看到那边的地了,过去问问应该就能找到人。
杨承礼站在地头看了看,朝着一对老人走去。在地里干活的,要么是青壮年,要么是一家人,这一对瘦小的老人实在是太显眼。
杨承礼走近,喊了一声:“是张大山,张大叔吗?”
两位老人抬起头,腰弯的时间久了,一时间还站不直。
杨承礼小心地沿着田埂走到两人身边:“是张大叔吗?”
“是啊,你是?”
“大叔,我是良乡的,张翠翠现在在我家呢,需要家里人去接一下。”
“她在你家干啥?”
杨承礼又无语了,爹娘也不上心啊。虽然这样的家庭很多,但大多数是姑娘在家吃穿差点,干活多点,但是像这样丢了都没人在意的还真不多见。
真是小刀拉屁股啊!
“大叔,说来话长,您跟我走一趟吧,先把闺女接回来。”
“我这……这地里还有这么多活呢,良乡也不远,让她自己回来就行。”
“大叔,这路上不安全,您去接一下吧,不吃亏。”
张翠翠的母亲眼珠子转了转:“她爹,去接一趟吧。”
刚才她就一直在打量杨承礼,这后生身上穿的是细棉布,一个补丁都没有,鞋是粗布的,但是底子厚实,而且鞋面上也是一个补丁都没有。乡下人常年做工干活,最费鞋!不管翠翠因为啥去了他家,看这后生说话客气,应该不是啥坏事。就算攀不上……这姑娘都养这么大了,模样也周正,还指望这两年就说亲,多要点彩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