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聂与姬辉同时到来。

“见过二位将军，我们有伤在身不能行礼还请见谅。”

秦子瑜代二人开口道。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人是来封赏外加问责的。

果然，下一刻，王聂大笑戛然而止，板着一张脸，看向三人。

“你们谁是主使？”

“我。”

“你就是秦子瑜？”

“正是。”

秦子瑜毫不避讳道。

见少年一副死猪不拍开水烫的样子，王聂身旁的姬辉开口问道，“你知道擅自离军是什么后果么？”

“知道。”

秦子瑜直视对方的眼睛，义正言辞道，“辨明时局，当机立断本就是为将者的本分，而属下遵循本分，判断当时奇袭敌军大营，营造前后夹击的假象，以此扰乱敌方军心是最好的解困白帝城之法，事实证明这是行之有效的。”

“······”

两人哑口无言，事实摆在眼前。

他们也明白，若无少年此举，恐怕现在还在跟漠北大军僵持着。

实际上，王聂只是想让少年认识到擅离军队的错误罢了，并非真的要责罚他。

现在让对方这么一说，接下来的话也不好得讲了。

“这点暂且不论，我问你，如果白帝城没有出兵，又或者你们选在错误的时间袭击敌营，后果你可有想过？”

王聂想了想，抛却既定事实，假设道。

一定要让少年认识到自身存在的问题，只因为他欣赏秦子瑜是个可塑之才，若是太过骄傲容易夭折在半道上。

“将军说的属下考虑过，在行动之前，属下了解过白帝城的统帅将军。”

秦子瑜在心中做了一遍腹稿，随后目光落在姬辉身上，淡淡道，“姬将军熟读兵法，作战经验丰富，懂得变通，属下对他有信心，因为换做是我也会做出一样的决定。”

“至于为什么不跟您汇报，绝无轻视您的意思，一来时间紧迫，若是等您下令便会错过战机；二来不需要这么多人，目标太大，要绕到敌后需要渡过大江，存在坠江的风险。”

“哈哈哈，想不到我大周还有此等少年英才，若是早生五十年，说不定大周就要多出一位军神了！”

王聂给出极高的评价。

少年这番话分析透彻，并且已经将意思暗插在话里——我明白了，往后若无意外情况不会再擅自离军。

姬辉听到身旁之人对少年的评价亦是惊讶，这位王老将军曾跟随逝去的忠稷王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却从未对人有过如此高的赞誉。

“将军谬赞，属下只是想打胜仗罢了。”

秦子瑜淡淡一笑，谦虚道。

多亏了国家的六年义务教育，读过《三国》、《水浒》的都知道，相比草船借箭这些神乎其神的奇思，他还差远了。

“不骄不躁，是个好苗子！”

王聂看向吴常，笑道，“怪不得吴副将会愿意追随你，有眼光啊，哈哈哈。”

“老夫和姬将军一致通过，现擢升秦子瑜为千夫长，统领青羽军中千人，另外此次奇袭漠北前军大营者官升一级，战死的人遗体送回家乡，我二人会联名上书，提高抚恤金，名字送入英灵殿。”

“多谢二位将军！”

三人齐声道。

孙鑫虽然无法行礼，目光亦露出感激，为的是牺牲的部下。

大周以武立国，英灵殿便是士兵的最高荣誉，许多将士一生的追求无外乎战死后能将名字刻在英灵殿石碑之上，那可是传世的功绩。

将军亦有归属，就在英灵殿内，设有英武堂，非立下不世功勋的将军不能将画像挂入其中，供后人敬仰。

若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武王位便可在死后送入画像，若无武王位，也有机会，不过概率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