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洛河城发生了不少惹众怒的事,有人的菜园子被毁了,有人的鸡被偷被杀了,有人的羊在外吃草时离奇失踪了......
“喂喂,你知道吗?”
“什么?”
“就是牛老二院内的家禽啊,好多只鸡,死得死,丢得丢,有人说是黄鼠狼,但我觉得是人为。”
“你这么确定?”
“唉,这些日不都是下雨嘛,这土地松动,必定会留下脚印,而我家就在牛老二家的前对面,这不,事出后,我第一个去的,偶然见发现了地上的脚印。”
跟他并排走的大胡子男人叹了口气,“说来也奇怪,这些日不是死那羊,就是死这鸡,那一趟都遭殃了,到底会是什么人?”
这时又有一个老农夫过来,加入了他们的聊天,他气急败坏地怒斥起来:“我倒见过那贼人,那身高看着就一小孩差不多,一身黑,他也知道要个脸啊,倒把自己包裹得严实诶,到底是谁家小孩儿啊!那么顽皮!大人都不管的吗!”
一个听了很久的老太婆挽着菜篮子,缓慢地走过去,摆了摆手,“你们可别冤枉人了,定是你眼花了,就一小孩儿哪能破坏那么多东西,要是真的,为何那么多人都没能抓得住他?”
老农夫说道:“咦~出这么大的事能没找到么?那官府的人好像说,说什么昨日就找到了!”
一个大胡子男人说道:“说就在山下的那座寺庙里,那寺庙早在五年前就荒废了,被各种草木遮挡,阴森恐怖,而且里面供奉的是一座恶佛,这谁敢进去啊。”
“还恶佛?真是迷信!”老太婆十分不屑地道,随后就离开了。
老太婆一走,那些讨论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番。
“听那口音,不是本地人。”
“嗯,还有她走路的姿势,不像是个老人家。”
“看来.....没错了。”
........
夜里,正下着大雨,伴随着肆虐的狂风,犹如鬼魅嘶吼一般令人战战兢兢,一个身穿蓑笠斗篷,尚看不清面容的人正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来到了一座被大片灌木藤蔓遮掩的寺庙前。
他并未进入,而是躲在一旁仔细观察着。
他一分一秒地等着,终于,远处传来了一阵奔跑的动静,他看过去,是一个穿着黑衣斗篷的人急匆匆地朝寺庙处跑,从身高看,目测此人的年龄有十来岁。
他手里捉的是一只鸡,十分熟练地穿过灌木,进入了寺庙里,再关上门。
蓑笠人确认后面没有人追后,才小心地穿过那些灌木。
右腿往前一迈,“咔嚓”一声,他赶忙捂住嘴,但痛苦的呻吟还是从缝里断断续续地传出。
蓑笠人蹲下身,费了些力终于剥开了咬在脚上的捕兽夹,转身想走时,寺庙的门开了,一个男人身手疾快,不等蓑笠人反应就被他抓住了。
“你!你快放开我!你抓着我做什么!”是一道沙哑又愤怒的女人声,听着很像那个老太婆的声音。
漆黑的夜里瞬间被灯火照亮,从寺庙里出来了她见过的老农夫和一个大胡子男人,还有几个,看穿着,是官府的人。
“你们!”
女人彻底怒了,想从腰间拿出什么东西反击,被束缚她的高大男人一把打掉。
“呃啊......”她的蓑笠掉了下来,是一张年轻女子的脸,跟她那粗糙沙哑的嗓音很不符。
官府的人看到后,面面相觑,不禁怀疑起来:“我们是不是抓错人了?这完全跟陛下描述的不一样啊。”
“怎么回事啊?都等了这么多日就为了此刻,结果抓错人了?”
女人抓此机会怒声说道:“抓错了还快点放了我!无礼的家伙,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嘿?你个老女人装什么嫩?泓澈,撕了她的脸!”老者不屑一顾地道。
官府的人一听,大惊失色,甚至有的捂住了眼睛,不敢去看。
“你敢!”
蓦地,高大男人的手上出现了一张脸皮,而那女人没有变得血淋淋,而是露出了她真实的面孔,那是一张极为恐怖的脸,皱纹满面,树枝状纹路的疤痕延至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