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仓库！"刘老板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只要永福路那个！"

"成交。"林桦挂断电话，反手将咖啡泼在合同复印件上。褐色液体漫过霸王条款，把"预付八十万"泡成了烂泥。

跨江大桥上。

老疤突然猛踩刹车，奔驰在刺耳鸣叫中甩尾漂移，后方奥迪躲闪不及，车头擦着护栏迸溅出耀目火花。

他趁机拐入施工中的匝道，车轮碾过散落的钢筋条，颠簸中后座雪糕箱轰然翻倒。

"卧槽老子的样品！"于子涛反手捞住飞出来的芒果味雪糕，粘稠的果浆撒了他一裤子。

紧追不舍的三辆奥迪，突然降低了车速，拐头向不同方向驶去。

玩得正嗨的老疤拍着方向盘大骂：“一帮玩不起的怂货！”

油表警报灯骤然亮起，他呲哇乱叫起来，"他娘的，光顾着耍帅，忘加油了！"

于子涛手机忽然弹出童经理的短信：【美心退场，五点来签合同】。

“两虎相争，武松得利。”

看了眼短信，于子涛咧嘴一笑，抹了把溅到下巴的果浆，按下语音键："马宇扬，给孩子用最好的镇痛泵！"

"你当老子是慈善总会啊！"马宇扬的惨叫混着医院广播，"哎哎护士！这镇痛泵能用花呗分期不？"

冷链仓库里。

林桦站在三号仓监控室，看着顺丰冷链车卸货。

秘书突然递上咖啡杯，杯底粘着张皱巴巴的货运单——"美心食品"的LOGO下，隐约可见铅笔标注的【过期奶酪】。

"拦住那辆厢式货车！"林桦抓起对讲机尖叫，蔻丹指甲在玻璃上刮出刺耳声响。

搬运工掀开篷布的瞬间，腐臭奶味扑面而来。

成箱发霉的切达奶酪里，蠕动的白色蛆虫正在啃食质检标签。

林桦的高跟鞋陷进融化的冰水，梵克雅宝项链随着剧烈喘息起伏："调所有监控！给我查……"

医院天台上。

马宇扬蹲在通风管后，手里夹着缴费单，数着口袋里仅剩的几枚硬币，夜风掀起他浆洗过度的衬衫。

震动的手机传来于子涛的声音："小马哥！孩子怎么样了？"

"呜呜呜……正在植皮……"马宇扬的哭腔混着护士站的广播声，"七万八啊！够买一千箱雪糕了……"

老疤噗嗤笑出声："老大个爷们，咋跟个娘们似的？"

"你个大猩猩，懂个屁！"马宇扬擤了把鼻涕，"钝刀子割肉我都没疼过，我疼的是老子的血汗钱！"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马宇杨轻笑，“把缴费单拿回来，我给你报销！”

“真的？”马宇杨苦瓜脸瞬间堆成了一朵花，他高兴地手舞足蹈，“还是于老板大方啊！”

突然一阵妖风袭来，缴费单从他指间挣脱，像只白蝴蝶飘向楼下。

"老子的七万八！"他半个身子探出栏杆飞扑，假发套被风吹落，光溜溜的脑袋在日光下像个熟透的白皮蛋。

楼下保洁大妈举着扫把仰天怒吼："哪个缺德鬼高空抛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