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说话不腰疼。”易中海说。
陈枫笑了:“我本来就站着不腰疼,一大爷,我又不是您爹,您住哪儿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
“可是你要买我们的房子。”易中海道。“那我可以不买。”陈枫说。
易中海就跟陈枫杠上了似的:“你不买,就没有医药费。”
陈枫也干脆杠上了:“我没有这笔医药费我无所谓,我可以不给你治。”
这下易中海杠不下去了,因为陈枫不给他治,他就得死。
易中海现在已经很瘦了,每天醒来,他都觉得可能活不过明天。
要不是带着生的希望,觉得陈枫能给他治好这病,他恐怕早就死了。
现在,全凭求生的意志力在支撑着他活下去。
卖房这件事,纵然他万般不愿。他也确实是万般不愿。谁愿意搬走自己住了大半辈子的家呢?
而且还不是从旧房子搬到新房子,而是从自己家,搬到别人家,寄人篱下。
那能方便吗?
那会舒服吗?
不是自己的家,还跟人住在一个屋檐下,看别人脸色,那会心情好吗?
不用脑袋想,都知道,肯定不会舒服。但是,易中海没得选了。
他看着陈枫,无奈的眼神中,甚至带着几分的乞求之色。
就在这一刻,就在这一刻。
他无比希望,眼前的陈枫是从前的那个善良的陈枫,那个愿意给他们免费治病的陈枫。
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没有一丁点这样的烦恼了。
可如今的陈枫,他变了。
众人意识到,原来这个人,几乎可以对他们实现降维打击,给他们带去无尽的烦恼。
这就好比,用来呼吸的氧气无处不在,也不需要花钱。
但如果有一天氧气突然消失了,那么那种窒息的感觉,就会令人无比的怀念氧气的存在。
一个似乎不太重要的人,有着救命的技能,平时大家都不重视,忽然有一天他不再那样做了。
那么对于那些需要他救命的人来说,就很难受。易中海心中,无端的竟产生了一丝的怨恨:
如果你一开始就不对我们那么好,或许,我们还不会那么痛苦呢!
也正是在这一刻,易中海也一起怨恨起聋老太来了。
“本来陈枫免费给我们看着病,结果老太太非要去讹他的钱。”
“现在,搞得我为了看病都要卖自己的房子!”“都怪老太太!”
也是在这一刻,易中海忽然理解了那天,为什么许大茂的父母要跟聋老太对打。
因为这种聋老太引发事端,后果却让他们承担的做法,让他无比的难受。
当然,易中海和许大茂一样,都下意识的选择性忘记一件事。
他们当时,也是帮凶!
“陈枫,我们难道,就没办法回到过去那样吗?
“一大爷,你为什么不干脆说你想回到十八岁呢?梦,每天都可以做,但你一睁开眼,你就得面对这现实,这无情的现实。”
易中海叹了口气:“真残酷啊。”“是的。”陈枫很同。
换做陈枫,如果陈枫是他那个位置,他都会头大。
所以他很赞同易中海,易中海你的现实确实很残酷。
虽然这残酷,是我一手缔造的。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一点都不妨碍我痛下杀手,陈枫想到这里,嘴角微翘。
易中海又重重的叹了口气,说:“能不能先帮我治了病我们再搬?”
“不能。”陈枫说。
“我知道了。”这般说着,易中海回去中院,挨家挨户请大家帮个忙,帮他们搬家。
其实,聋老太对此是喜闻乐见的。
因为这样一来,她就真的能享受易中海夫妇俩对她的养老了。从此以后,饭不用做,地不用扫,全都有人干。
而且她还是五保户,易中海工资还高,这样一来,反而聋老太的养老生活,幸福度是拉满了。
易中海家当天就搬走了,第二天,签好了协议,另外请街道的人过来一趟,盖章,做公证。
办完这些事情,易中海家那房子,就完全属于陈枫了。
陈枫给那房子上了把大锁。他就是不住,放那空着,看着也挺舒服的。
反之,易中海夫妻俩看着那房子被一把大铁锁锁住,居然放那空着,每次经过中院,他们都会露出伤心难过的表情。
现在他们在聋老太家,住是住下了,但却越发的觉得自己像奴仆。
聋老太是啥事都不干,现在就算是洗脚,都让一大妈伺候。
做饭洗衣服什么的,那更是完全拿他们当奴仆使唤。
当然,聋老太的理由也很理直气壮,房租就不收他们的了,只要好好的伺候好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