勠力一惊之下,用几分戏谑的口吻说:“嗬,好大的口气呀,据我说知,你这个公主虽然地位很高,但是并不掌权啊,就说现在吧,璟国命脉都握在你们丞相手中,你叫我如何相信你能够对你说过的话负责呢?”
朝辞莞尔一笑,并不在乎他语气中的挑衅,能够直白的将疑惑道出是好事,这恰恰说明他对自己的提议非常动心,她略微思忖道:“璟国共计有两位公主登王位的先例,想必奉常心中知晓,而我父王终生只我这一个独女,却从未广纳后宫,难道他不怕江山后继无人吗?这正是父王的意图,而璟国上下也没一个人不以父王意愿马首是瞻,奉常是聪明人,这层窗户纸还需要朝辞去点破吗?”
这倒的确是五国皆知的事实,五国历代君主,哪一个不是后宫云集,佳丽汇聚,唯有这个先璟帝,对去世的王后缅怀非常,竟然后宫再无颜色,而朝辞也成为珍贵无匹的独女,偏偏璟国女儿多英雄,五代称王,竟有两代为女子,还都是公主,所以在璟国,公主继位实在是顺理成章的事,如果到时候朝辞继位为王,她今日所说的话就重如泰山,不可等闲视之。
勠力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久久没有喝上一口,似乎在沉思,朝辞也不欲打扰,给他足够的时间,两人安静对坐,一个悠悠然的品茶,一个手心握杯,神思悠远,倒像是方才那些对话并不曾发生过似的。
“素闻公主喜爱游历,如果公主不弃,不如在寒舍住下,我勠力一向对先璟帝崇敬有加,如今能对他最爱的女儿略表寸心,安排一二,也算得偿心愿,不知公主肯不肯赏这个脸?”
他虽语气极为客气,却暗暗蕴含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恭敬不如从命,如此,便多有打扰!”朝辞欣然应允。
两人谁也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朝辞并没有追问,因为她很清楚,这件事情,对掌权多年却无法真正大展拳脚的勠力来说是具备致命的吸引力的,同时也隐藏着天大的风险,他需要考虑,需要思量,需要细细谋划,这些都在她的预料之内。
当下也不多说,便安安静静的住进府中。
这日,朝辞正在府中闲逛,却听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信步迎面而来,朝辞微微颔首,便打算从另一条路走去,却听那男子道:“你就是璟国来的朝辞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