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身边的几名壮硕的士卒拿出了捆索,大步上来,战无忌连忙倒退几步:“你们……你们凭什么绑我?”
战无忌也曾经是军人,也曾经在殷将军的军队中待过,对于军中的规矩是了解的,在中军帐内大帅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
但他心里一心只想着严头儿交给他的话一定要做到,从未想过晋王会根本不听规劝,这下可有点急了。
那几个绑缚手也很意外,在军中待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大帅说要绑起来有人敢反抗的,见他退了几步,便冲上去追了几步。
战无忌蛮劲儿上来,伸手就去推拉,那几个绑缚手没有这样的功夫底子,左右两人分别被推中胸口,一股大力袭来,噔噔噔连退好几步远。
晋王一见勃然大怒:“你敢扰我军中秩序……”
话音还未落,一左一右两条人影从晋王的身后飞出,正是两大贴身保镖刘声谷和梅花王。
战无忌一见到这两人的身法,立刻明白这是武林中人,本能地左手立掌,右手横托,这是准备迎击的起手式。
可是在晋王眼里看来,这分明就是公然阻挠军令、武力对抗、暴力拘捕,哪一条都是杀头的大罪。
刘声谷和梅花王也看出以战无忌的身手,帐中的寻常士卒肯定无法将他拿下,被逼无奈之下只得出手。
刘声谷:“早听说大理寺的宗武馆内,收藏着不少江湖名家的武林秘笈!”
梅花王:“却不知道宗武馆的馆主是不是将各门各派的上等武功都学全了!”
话音刚落,刘声谷拳掌袭左,梅花王弹腿袭右,一起向战无忌攻来。
战无忌这些日子却是只要是一闲下来,就在宗武馆内看书,练习拳脚,身手又和初入大理寺时不能比。
此时突逢两大高手合击,更是精神一震,努力拆招。
三人你来我往,打了个差不多的均势,一旁的晋王却看得已经不耐烦,眼见得时间在不断流逝,战机在一点一点消耗,于是晋王和一旁的传令兵轻声吩咐了几句,那人立刻出账,传令各部人马准备按原计划出击。
战无忌眼见得凭一己之力拦不住晋王出兵,心里发了急,大吼一声,手上的招法突然勇猛狠厉了起来。
刘声谷和梅花王本来就已经非常吃惊,两人在江湖上都已经成名多年,眼见得面前这个小胖子不过二十多岁,年纪轻轻,修习内炁的年份只怕还不足自己一半的年岁。
谁成想居然这么难缠,而现在战无忌一发起狠来,还能反守为攻,这说明一开始人家都没跟咱俩来真的,这时是打得急起来,才突然加强了招法。
想到这层,两人都不禁觉得汗颜,战无忌呼呼一轮连续招法将两人逼退一步,自己则突然返身,向靠山谷的谷口处奔去。
刘声谷和梅花王一愣,几个起纵,追了上去。
只见战无忌一路狂奔,一直跑到靠山谷的谷口处,然后猛地一转身,傲然立在谷口大路中央,用足了炁力高喊道:“王爷!你不听我家严大人的告诫,贸然出兵,必定会无功而返!”
这“必定会无功而返”几个字,深深地刺痛了晋王的自尊心。
战无忌这些话还是用足了内炁远远传了出来,在整个靠山谷中不断地回响,军队里的每一个士卒都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禁戚戚然。
晋王又羞又恼,飞身上马,举起马鞭向谷口处一指:“乱我军心者,杀!”
刘声谷和梅花王原本还想着上前与战无忌再战,一听到身后传来晋王的这句军令,都是身形一滞,微微错愕。
心想晋王这是怎么了?这个年轻人,再怎么说也是严晓晓派来的人,隶属大理寺,要是真的杀了,怕是不太合适吧?
怎奈军令如山,第一支先头部队已经展开了推防的阵型,一步一步的向前推进了。
伴随着部队的每一步推进,众士卒们都传来一声大喝,气势十足。
战无忌只有一具肉身凡躯,哪里挡得住这样的军队方阵般的推进,但他蛮劲儿起了,也不可能后退,一声大喝,运起炁力,两腿便向扎根在泥土里一般,准备硬扛。
刘声谷和梅花王不忍心见到战无忌继续这样毫无意义地对抗,远远喊道:“那小子!快快让开道路!你挡不住的!”
战无忌已经听在了耳朵里,但脚下却没有半步退缩,此时第一个方阵已经来到了身前。
战无忌大喝一声,闷头就向前推,正撞上铜墙铁壁一般的无数盾牌,砰砰之声连续飞起数名士卒,然而整个方阵就好像长满了长勾倒刺的铁甲怪兽一般,阵中的长戟兵霍然出枪!
战无忌眼前只见到无数长戟的戟尖袭来,避无可避,又执拗地不愿往后飞退,再也没了办法,挥手臂硬挡。
只见几柄长戟被战无忌的大力所震飞,但更多的长戟却同时刺中了战无忌的胸口、腰腹、大腿,战无忌痛苦地大声惨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