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把这个解药拿来吃,倒不如拿来研究!】
窦奇峰看了严邶静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大概在想什么。
可惜现在这个时代的化验分析技术还很原始、落后,既没有质谱仪,也没有光谱仪。
如果想要知道这颗解药的具体成分,估计光是做实验,就要耗费掉整个一颗药丸。
那就没得吃了啊……
后面十五天怎么办?
这不是谋杀亲夫是什么?
好在严邶静只是有这样一个想法,并不敢真的拿豆子的性命来开玩笑。
但是试总还是要试一试的,严邶静先找了明海升,让他凭借气味,颜色猜测解药可能的成分。
明海升给出了一个让严邶静与窦奇峰很意外的反应——
“这是……滴水观音的解药?”
明海升几乎是在随便看了两眼的情况下就问出了这句话,这让严邶静异常惊喜:“明寺正,你见过这种毒药和它的解药?”
明寺正摇了摇头,笑着说:“毒药没见过,但这解药,却是见过几次!”
严邶静又惊又喜的表情,看着明寺正,等着他进一步解释。
“这滴水观音之毒,以前只见于宫中,最初由一个前朝太医发现,并且制成了这药性奇特的慢性发作毒药!”
“既然是慢性毒药,最大的用处,就是掌控人心,当时前朝与突厥之间战事频繁,军中常有突厥降将,为了控制降将一心为己所用,宫里经常会把这滴水观音之毒派发到边境前线,让降将们服下。”
“我大理寺前几任机枢馆的馆主中,也有擅长调整毒药研究药理的,我也就是那时见过几次这种专门用来解滴水观音之毒的解药!”
严邶静听了这样的介绍,想到老公也服了这种毒药,心里一阵阵的别扭不舒服。
“严寺丞!怎么你会拿到这滴水观音的解药呢?”明寺正好奇的问了一句。
【额……豆子中毒的事,要不要告诉他呢?】
【这事儿如果要求明寺正帮忙,恐怕还是要说实话!】
【毕竟研究毒药,明寺正还是大理寺机枢馆的第一把好手!人家是这方面的专家嘛!】
“明寺正,其实……是窦直他,中了这种滴水观音之毒!”
明寺正一听大惊失色:“这是……何时的事?被何人下毒?”
窦奇峰:“一个月前,当时是在回阳城县后碰到的,往日的仇家!”
明寺正感叹道:“真是岂有此理!……既然如此,严大人,这解药……?”
严邶静:“我就是想问问,您能不能根据这颗解药,制出新的解药,一次性完全解去滴水观音之毒?”
明寺正看了看手中这颗药丸,皱着眉头想了想,终于说道:“……这可有些为难!”
严邶静着急的追问道:“是哪里为难?”
“要说这滴水观音的解药,主要材料倒也不难找,不过就是鱼龙腥草的根茎!只是这用量嘛……”
严邶静听懂了一半,猜测的问道:“是不是这鱼龙腥草的根茎,本身也是有毒的?”
明寺正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滴水观音和鱼龙腥草的属性既相生又相克,在野外生长时,相距不远,总是结伴出现。”
“它们各自有各自不同的毒性,原本可以分开来当作两种毒药来使用,但这两种毒性又互相克制,所以彼此又都是对方的解药!”
“若想一次性全部解去滴水观音的毒性,不但要知道中毒者服用的剂量,还得找出药性相当的鱼龙腥草,一一对应,才能彼此化解,不留一分余毒!”
【也就是说药性须得互相对应!】
【用少了,和现在每隔十五天吃半颗解药没什么区别。】
【若是用多了,就变成了中鱼龙腥草的毒!】
“窦直他服了这种毒药后,需要每隔十五天吃半颗解药药丸,从这个解药的分量和间隔的时间,能否推算出当初服下的滴水观音毒性有多少?”
明寺正摇了摇头:“只有这些还不够!……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需要吃些苦头!”
窦奇峰听出转机:“只是吃苦的话,我没有问题!”
明寺正看了看窦奇峰:“这法子说起来不难理解,就是一点一点的增加鱼龙腥草的服用量,再观察服用后的反应,来判断到底是不足还是多了。”
“你可别小看了这种痛苦,当两种毒性在体内交替发作的时候,一般人是很难承受的!”
严邶静和窦奇峰交换着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