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洛想着最近都没去看过阿阳叔叔,准备了很多补品和做好的鲜美的食物带了过去。
之前来的几次,阿阳叔叔都在擦戚爷爷的骨灰盒,这才来的时候,阿阳叔叔正在画画。
施洛让人把东西放到屋子,走过去站到阿阳叔叔身后打了声招呼。
“阿阳叔叔,我来看您了。”
阿阳拿着素描笔的手顿了下,朝旁边的凳子,扬了扬下巴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坐。”
施洛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视线落在阿阳正在画的画上。
是一位女性的画像,已经画出来一头飘逸长长的头发。
施洛双手托着脸,安安静静地看着阿阳画画,接着画中的人慢慢有了面部轮廓和五官。
施洛震惊地看着画中的人,看的越来越仔细,生怕错过什么细节,画里的人越来越像池啸的妈妈。
等到阿阳把画画好后,施洛激动地说:
“阿阳叔叔,您认识沈言漓吗?”
阿阳听到这个名字,情绪变得格外激动,想要从轮椅上站起来,却摔倒在了地上,口中呢喃着:
“见她,见她。”
施洛慌张地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说:
“好,我带你去见她。”
一个小时后施洛把阿阳带回了池家。
施洛把阿阳的画拿给了池啸看,池啸看着画中的人,正是他母亲,眼中闪着泪光看着面前坐在轮椅上虚弱无措的男人。
“阿池,你先别激动,现在还不确定阿阳是不是你父亲,如果不是的话,你也不要太伤心,”施洛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把剪刀,“你先坐过去,我要剪一下你的头发,待会儿送到医院做一下亲子鉴定。”
池啸乖乖地坐在了沙发上。
施洛一剪刀剪了他一小揪头发,装到透明袋子里,然后把剪刀递给池啸问:
“是你帮阿阳叔叔剪,还是我帮他剪?”
池啸接过剪刀哑声道:“我来。”
施洛跟着池啸走了过去,蹲下身在阿阳身边说:
“阿阳叔叔,您别怕他是我丈夫,他帮您剪一下头发,很快就好。”
阿阳口中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意思是告诉自己知道了。
池啸手中拿着把剪刀,竟觉得无比沉重,拿着剪刀的手都有些颤抖,努力克制着从心底翻涌上来的情绪剪掉了头发装在了透明包装袋里。
施洛接过包装袋连同自己手里的递给一直在旁边等候送检的人员。
“麻烦了,越快越好。”
池啸和施洛哪里都没去,陪着阿阳等着鉴定结果。
阿阳看着施洛口中一直念着一个的名字,“漓漓”
施洛在一旁安抚着阿阳的情绪,其实她和池啸都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一定就是池开承,池啸的父亲。
中午,池啸亲自做的饭,施洛坐在阿阳旁边帮他夹着菜。
池啸坐在对面用公筷夹菜送到施洛碗里,再夹菜想要送到阿阳碗里时,手又缩了回去。
如果面前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他该怎么当一个儿子才好,做儿子的能不能给自己的父亲夹菜,给他夹菜他会不会不喜欢甚至厌烦。
施洛看出池晓的局促说:“阿池,你如果不知道怎么做的话,就什么都不要多想,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