媖儿这么住进来,照理庄子该被保护起来,可是并没有,皇帝听说媖儿搬进庄子去了,非但没派人去伺候,反倒哼的一声:“由她。”
皇上的态度便是众人行事的风向标,一时媖儿失宠的消息传遍了皇宫,长春宫立马冷清下来,朱福媛有点烦闷的问她娘道:“娘,姐姐真失宠了吗?”
王徽妃道:“八九不离十,皇上从前宠谁长久过,嫔妃是如此,你们这几个孩子他更是没上心过,媖儿已经令我刮目相看了。”
朱福媛急道:“那父皇以后就不需要我了,怎么办呀娘。”
王徽妃摇头道:“沉住气慢慢看,娘在这宫里十几年什么没见过,得宠时越是风光,跌倒就越惨,张贵妃你还记得吧,得宠了一年多,结局如何,媖儿可不也就是一年光景,皇上的性子古怪难测,我们也不要太过揣摩,只需慢慢的观察就好。”
载基晚上发起烧来,又传了太医,仍旧是之前那位大夫,六护法对载基耳语一番,载基惊讶道:“父皇真这么说的?”
六护法点头道:“此事宫里都传遍了,不会有假,呵呵,这回媖儿太过任性,为了个宫婢与皇帝大闹,又不说一声就出宫了大半月,你说皇帝能不怒?这是将她赶出宫去了。”
载基拧眉道:“可是父皇之前那么宠她,这事只怕……”
六护法打断他道:“之前张贵妃又是如何?”
载基想想也是,张贵妃那会比媖儿还得宠呢,都册封了皇后,还不是被父皇一脚踹掉了孩子,最终忧愤而死。
六护法笑道:“媖儿不在也好,这丫头在宫里已经有些势力,她不知情,我们起事那天还要分出人手去看着她。”其实这事教主也没想告诉载基,是六护法私自透露给他的,为的就是待起事时让载基有所准备,一是怕他会有不测,再若他能暗中出力,教主的天平会否向他倾斜。
载基眼珠一转道:“六叔,不如那天咱们干脆趁乱将载垕……”他以手为刀斜斜一比。
六护法瞳孔一缩,这次行动非同小可,教主亲自指挥,计划中除了杀皇帝,还瞄准了二皇子和四皇子,当然这是下一步计划,当天仅以杀皇帝为目标,不过载基倒是提醒他了,杀了皇帝后,拥立谁继位呢,若是只剩下载基与载垕,白莲教计划中的假传遗诏,可这遗诏上会写谁呢?这事太过隐秘,只有教主知道,可若载垕死了,教主岂不是再没得选择,六护法微点下头道:“到时见机行事。”载基见六护法答应,心里高兴,不禁想着,媖儿,待你回来,天已经变了,哈哈哈,神情不觉就有几分狰狞。
媖儿住进庄子已经好几天了,偌大个庄子却是看不到几个人影,因这里平时都是闲置着,看庄子的除了李福这个管事,就是十几个打杂的老太监,李福很会经营,庄子里的林子、田地、池塘都被他包给庄户人打理,每年有不少收益,这些老太监根本不用干活,到这儿就是养老来了,现下媖儿住了进来,李福瞅瞅这几个老家伙,让他们去伺候公主也不好使呀,于是便向宫里打报告,希望调拨人手过来伺候,可报上去了却是久无音讯,一打听,他这报告是打上去了,可根本没人理,再一追问,原来媖公主已失宠了,现在谁还理会她呀,李福诧异之极,都说媖公主是皇上的命根子,怎么说失宠就失宠了呢,他下意识的想到,公主既已失宠,这庄子这么好的一块地怕是也要易主了吧,心里不禁盘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