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下一软,走近了轻轻将媖儿搂进怀里,久久的叹息一声,轻道:“晓楠,我真的怕失去你。”
严嵩回到家,越想心中越是不安,急命人去找严世蕃,严世蕃正在别苑与几个酒肉朋友狎妓取乐,此时已喝得醉醺醺的,几人正玩的兴头上,听得他爹找他,一口酒气喷过去道:“告诉他,本少爷玩够了自会回去。”下人赶紧唯唯诺诺的退下去,他们都知道阖府上下最不能招惹的就是严世蕃,此人剽悍阴贼,更是刻薄心狠,有事犯到他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
严嵩听得严世蕃不来见他,顿时火冒三丈,可他一向拿这个儿子没法,气得他只能对着墙骂,这时他的夫人走了进来,她示意身后侍女将托盘放下,挥手令下人退出,才笑问道:“官人又在与谁发火?”
严嵩对结发妻子从来是既敬又爱,他将夫人扶了坐下道:“今日在朝堂上,我怕是惹祸了。”
欧阳夫人道:“官人一向处事妥当,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说来听听。”
严嵩便将媖公主盛装闹朝堂的事叙述了一遍,叹气道:“皇上意在置徐邦瑞于死地,才令我暗中集百官弹劾,媖公主这么公然来闹,我见皇上已是怒极,才出言说了两句,不想皇上竟恼了我,可该如何?”
欧阳夫人想了想道:“媖公主从锦衣卫带走徐邦瑞,皇上未发一语,却又要你暗中集百官弹劾,你说皇上用绕这么大弯办谁吗?还不是顾忌着公主,公主就是再惹恼了他,可人家父女之间外人怎好说什么,不过官人不必心急,皇上并没有恼你呢,呵住你只为令百官禁声,徐邦瑞的事,媖公主一定是求过皇上了,皇上定是没有答应,公主不得已才闹上朝堂,你想啊,若百官都顺着皇上,他该如何与公主解释之前为何不答应呢。”
严嵩道:“正是,呵呵,还是夫人看得通透,是我太心急了。”
欧阳夫人道:“皇上从这一年来才这般宠爱公主,这中间怕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官人以后只要不搅进去就没事了。”
严嵩又皱眉道:“公主对我颇有成见,我怎么做都讨不了好去,真不知哪里惹了她,皇上也怪,怎的什么都听公主的,我都不知该如何分辩,朝堂上很多不是我的人,只怕会借机挑拨。”
欧阳夫人道:“官人是担心夏言吗?夏言傲慢,皇上已对他多有不满,官人只需稳住,静待时机便是,况且徐邦瑞这事皇上找了你办,正是信任你呀,夏言查郭勋的事还没完,皇上还是会用他,可勋贵是那么好动的吗?且看着吧。公主这边是要小心些,不过公主插手不了朝堂之事,就算她帮着夏言,可皇上早有成算,你呀,可莫要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