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院落,毫不起眼,正房之中,有昏暗的烛火光芒闪烁。
陈禀先跟着落在这院落之内,视线却直接略过了那貌似有人的正房。
目中荧光微闪,很快便发现了左侧厢房之内,有隐秘的禁制波动。
“嘿嘿,这家伙倒是谨慎,在正房点着烛火,自己却躲在这最偏僻的侧房里面。”
陈禀先嘿嘿笑道,越是如此,他越能确信此人便是那作恶之人!
只是这禁制十分简陋,而且只是一个隐匿法阵,没有丝毫的防御或攻击威能。
或许是因为其财力不足,也或许是怕威力越大,越容易暴露行踪吧。
不过,这些陈禀先才不会在乎。
继续加大阴力注入双瞳,很快这层简陋的隐匿法阵便被其轻易穿透,但眼前的一幕,却令其神色微怔。
禁制之内,竟是一个面容普通的二十许岁的年轻人,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凶神恶煞的模样。
但令其惊讶的是,此人此刻竟好似早便知晓他的到来似的,一手持符,一手持剑,正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只待陈禀先迈进这间房子,便会暴起发难。
嘴角扯动一丝冷笑,陈禀先的目光越过禁制,死死的盯着此人,像是盯着一个死人一般。
随着陈禀先的目光越发的冰冷,此人好似也察觉到了一般,面色逐渐起了变化。
“嘿嘿,道友还是莫要挣扎了,也省得麻烦!”陈禀先不耐烦道。
此人神色微动,缓缓开口道:“阁下是官府的人,还是韩家之人?”
“呦,你知道我的来意?”陈禀先并未回答他,只是惊讶道。
此人见状,面色逐渐开始难看起来,沉声道:“阁下神通惊人,在下自知不敌,但我自问也并非贪生怕死之徒,要杀要剐,尽管来吧!”
“啧啧啧,若不是我早知晓你所犯下的罪孽,倒真的让你唬住了,韩家一家七口皆是被你所杀,连襁褓中的孩童也不放过,你可真是个人渣啊!”陈禀先目光冷冽,胸中杀气涨起又被其强行按下。
今日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阁下可愿听听在下的难言之隐?”此人目光闪烁,好似当真有些难言之隐一般。
可陈禀先此刻却是没了耐心,冷哼道:“少废话,我才不管你什么难言之隐,再不出来,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此人闻言,却是目含讥讽道:“那你就试试吧!”
陈禀先闻言,冷哼一声,身形一个模糊,下一刻,便出现在了这间偏房之内。
就在陈禀先进入房间的刹那,屋门两旁突然有机括被触发,随着‘咔吧’一声响,两根锋锐的箭矢便直射其太阳穴而来。
与此同时,此人目中精芒闪过,将手中早已激发的符箓向着陈禀先猛掷过去,黄色符箓光芒微闪,便化为一个巴掌大小的火球,向着陈禀先气势汹汹而来。
而他的另一手,紧握长剑,将周身法力尽数灌入剑中,朝着陈禀先刺来。
但陈禀先对此却毫不在意,面对迅疾的箭矢只是微微一个侧身,便轻易躲了过去,对那符箓化作的火球更是不屑,一枚区区的一纹符箓火球术,又岂能伤得了现在的他。
只是微微张口,吐出一口精纯阴气,便将这低阶火球瞬间冰冻,失了前进之势的跌在地上。
这一切说来话长,但仅是发生在眨眼之间。
杀害韩家七口之人,眼看着陈禀先将其精心准备的手段一一破解,立时心如死灰,起了逃走的念头。
但其手中之剑却已然距离陈禀先脖颈不足一尺距离,此时便是想逃也来之不及也!
伸出两指随意的夹住来到近前的长剑,陈禀先脚步向前一踏,气血涌动之间,一股浓重的威压如一柄重锤一般砸在此人胸口,令其一下倒飞了出去。
‘叮当!’
将长剑随意的丢下,陈禀先看了看面色苍白的此人,冷笑一声,刚欲讥讽几句,却忽然神色大变。
同时,一股浓重的阴气自陈禀先四肢百骸之中开始自行涌现,并向着其天灵之处汇聚。
极度的冰寒刺痛与无力之感将陈禀先刹那间浸没,令其甚至都支撑不住站立的身子,半跪在了地上。
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陈禀先身体内的阴气便占满了大半个脸庞。
看着陈禀先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模样,杀害韩家七口之人,在短暂的惊疑之后,终于确信陈禀先的身体出了大问题。
心头泛起一股劫后余生的病态喜悦,此人神情阴狠,残忍笑道:“哈哈哈,在下真是命不该绝啊,倒是阁下,恐怕命不久矣,不如就让在下送你一程吧!”
将跌落地上的长剑捡起,此人一步步走向陈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