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要拿回来,却是不可能了!
她忽而冷笑道:“楼卉卉,我如今沦落到这般下场,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以为秦琰会封你为后吗?从始至终,楼卉卉,你都只是我的手下败将、最卑贱的蝼蚁罢了!”
楼卉卉终于被她惹怒,突地大步上前,用力抓起姜晏宁的头发,逼迫她抬起脸仰视着自己,眼里露出狠毒。
“不错,我确实没本事让皇上青眼相加,不过只要看到你的下场,我也会很开心的!你这个蠢才,根本就没有资格做皇后!”
她甩开姜晏宁,一边拿帕子擦手一边继续说。
“姜晏宁,你个蠢货,今天就是他让我来送你最后一程的。你把圣元珠都给了他,对他来说,你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懂吗?!”
姜晏宁深吸一口气,紧紧闭上双眼,她感觉自己喉咙间溢上一股腥甜。可她硬生生吞了下去,她是姜皇后,绝不会在这个贱人面前露出分毫软弱!绝不会!
楼卉卉见她这个时候都还能撑住,心中不禁佩服。
可是怎么办,她就是要撕破姜晏宁那坚硬的、虚伪的面具,只要能看到姜晏宁露出一丝一毫的恐惧和软弱,她都会觉得很有成就感!
于是,她继续给姜晏宁带去另一个血淋淋的消息。
“姜晏宁啊姜晏宁,你知道皇上现在要立谁为后么?
哈哈哈,你一定不知道——是你的好闺蜜,萧梨螓啊!”
姜晏宁的眼底终于露出一丝震惊来。
她在说谁?
楼卉卉笑出了声,她嘲讽地看着姜晏宁,“你们姜家会落败倒是也不奇怪,又蠢又可怜,引狼入室,认贼做义女!萧梨螓早在你身边蛰伏,只为等待时机!这次皇上选新皇后,萧家作为皇上最得力的助手,怎么可能不把握这次机会呢?
“并且,你那治病救人的功绩和荣耀,都被皇上赋予了萧梨螓。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东澜国有一位医术高超、妙手仁心的萧皇后,而不是姜皇后!哈哈哈……”
姜晏宁听得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终于,她急火攻心,惊怒交加,再也支撑不住。
她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她猩红着双眼,一字一句诅咒道:“秦家、萧家、楼家!我诅咒你们,终有一日,你们这些奸佞恶徒,通通会下阿鼻地狱,不得好死!”
随着她这一声诅咒,窗外忽然涌进一股猛烈的寒风,仿佛要将这这地牢撕碎。
楼卉卉身子抖了抖,后怕地看了一眼窗外。
回过神来,她再回过头瞪了一眼姜晏宁。
“你就诅咒吧!可惜诅咒是没有用的。姜晏宁,你要是想活命,不如告诉我,你还有什么底牌?只要你将你最后的底牌送给我,说不定我一高兴,还能救你出去。”
姜晏宁突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嘴角的鲜血刺目。
“这就是你今天真正的目的?”
“是又如何?你还有别的选择么?除了我,还有谁会来看你呢?”
姜晏宁嘴角笑容加深,显得异常诡异,“那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楼卉卉没有察觉到异常,贪婪使得她心中雀跃,乖乖地走上前,把耳朵贴了过去,“你快说。”
下一秒——“啊!”
她的耳朵竟被姜晏宁狠狠地撕咬住,然后扯下一大块来!
剧痛使得她立刻捂住耳朵,另一只手招呼过去一个耳光,“贱人!”
姜晏宁被她扇得歪向一边,嘴里都是鲜红的血,她嫌恶地吐了一口,然后仍然保持着脸上诡异的笑,“记住,楼卉卉,你永远都是我的手上败将!哈哈哈……”
楼卉卉的左耳被撕扯掉了一半,痛得她几乎要晕过去,看着捂了一手的血,又听到对方这句话,她恨意横生,眼中凶光毕现,“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杀了她!”
侍卫立即拔刀,狠狠刺入姜晏宁的胸口!
“噗——”
心脏被刺破,她再度吐出一大口鲜血。
她故意激怒楼卉卉,只一心求死。
她的圣元珠与她本为一体,若她身死,圣元珠也会消失!
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秦琰休想再拿着她的东西做任何事!哈哈哈哈哈!
此时此刻,她连眼角也流出红色的液体来,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苍天在上, 诸天神魔为证,我姜晏宁愿在地狱化为厉鬼,尝尽烈火焚魂之刑,只求以魂为咒,以魄为引,倾尽所有换得重生!只求回来报仇!哈哈哈哈哈!
“我会回来,找你们报仇的!”
声声泣血誓言在阴暗森冷的地牢回响,冲出了窗外!
此时外面狂风大作,大雪纷飞翻卷,带着姜晏宁的誓言,直冲天际!
楼卉卉终于知道怕了。她打了个冷战,吩咐道:“将她的尸体烧了!”
“是!”
侍卫刚要动手,突然,门被一道大力撞开,一道高大的身影破门而入,疾速掠进,快地犹如一阵狂风。
“你……”楼卉卉惊恐大骇,还没说出一句话,就被来人一剑刺入胸膛!
来人猛地拔出剑,刚刚还意气风发的楼卉卉,立刻倒在了血泊中,睁着一双惊恐的眼死不瞑目。
来人还带了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很快这里的侍卫都被屠戮殆尽!
而这时姜晏宁已经只剩最后一缕神识。
黑暗中突然透出一道强光,她费力地掀了掀眼皮,朦胧中,似乎有金色的火光亮起,还有墨黑色的袍角划过,伴随几道凌冽的剑光。
“哐当”几声,身上的铁链被斩断,她直挺挺倒在了来人的怀里。
怀抱冰凉湿冷,夹杂着清雪的味道,显然这人是冒着严寒大雪而来。
“宁姐姐?!快醒醒!”抱着她的人声音低沉而嘶哑。
这是谁?声音似乎在哪听过。可姜晏宁实在想不起来了。
她紧闭着双眼,脸上身上都是被老鼠蝎子咬成的烂肉,狰狞可怖至极,只余嘴唇勉强可以微微开合蠕动。
“你…谁…”
“在下轩……“
后面的话,姜晏宁再也没有听到,手一松,头一歪,彻底咽了气。
“宁姐姐!”
年轻的男子焦急地呼唤,却也只看到她眼角滑下的最后一滴血泪,其他的,再也没有了……
建澜城这夜的雪越下越大,狂风在空中一遍遍哀嚎,似是谁的呜咽吼叫,犹如地狱的恶鬼在挣扎着向外爬出。街道边,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男女老少均是躲在家里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