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凌美与林守业在一起有二十年了,最开始的时候,林守业为了和她在一起,不惜与父亲翻脸,她也被丈夫的真心打动,死心塌地的跟随他,任劳任怨,后来丈夫忙于生意,她也一直是个称职的贤内助,从无二话。
可是他们之间也是有矛盾的,矛盾的主要原因来自于林守业的家人。因为林守业不惜和家里闹翻脸也要和她在一起,林守业父亲自然十分不满,这种不满也很自然的波及到刘凌美身上。父亲从不承认刘凌美是自己的儿媳,哪怕刘凌美后来怀上孙子,他们依然看她不顺眼,经常指使她做些辛苦事,做的不好便恶语相向,刘凌美也多次向林守业诉过苦,林守业为了维护妻子也不得不搬出来住,可这种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了的,越是逃避,他们反而变本加厉,不是来看孙子,便是打着捉奸的名号来搜查,花样百出,防不胜防。林守业事务繁多,对刘凌美疏于关心,对于刘凌美日复一日的埋怨也是心有不满,但他还是安排下人把守大门,不让外人随意出入,除此他也别无办法了。两人虽有真情在,而且林守业父亲也早早去世,可这些事情终还是成了二人的心结,二人隔阂也不断加深,在生下四儿子林孝成之后婚姻也是名存实亡。
刘凌美常年在府里无所事事,经常在后花园看着满园的春色发呆,虽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太太日子,可内心的孤苦谁能懂呢?直到一次偶然遇到在古圆大戏楼唱戏的戏子,这一切有了改变。
“这位太太您好,我看您外表端庄、穿着华丽,气质与众不同,能见到您真是我的荣幸!不知是否有机会请您听场戏呢?”刘喜之嘴上功夫不错,他经常混迹于各种名利场,知道眼前这位富太太不一般,他带有目的的接近试探。
刘凌美对眼前这位模样俊俏的小生感到还有点眼缘,但还是保持着一点戒备:“听戏?”
“是的,鄙人正是前面不远处的古圆大戏楼的戏子,承蒙师傅悉心培育,练就了一口好嗓子,也感激戏楼老板的恩情,在戏楼唱着头牌的位置,如果太太您愿意,我想邀您去听一听可好?”
“听戏我倒是一直喜欢的”说着便和刘喜之走进了戏楼。
自此以后,刘喜之多次找理由靠近这位富太太,并向她赠送各种礼物,在这些礼物中,刘凌美特别喜欢他做的扇面,特别是上面的诗词,总能写的深入人心,让人回味。
在这一来二去之后,刘凌美渐渐对这位俊俏的戏子有了想法,她本来还顾忌自己的身份,可当她知道那些富太太中有几个没在外面养着小白脸的?一下就心安理得了,再想到丈夫林守业虽答应她不再迎娶其她女的,可林守业在外也一直心痒痒,和卢管家私下做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她对这些早有察觉。
从此,刘凌美借着外出与姐妹聚会的理由与刘喜之见面,她严令跟随的司机随从都闭紧嘴巴,得罪了她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可刘喜之哪是什么好人,他很快便转着弯的向刘凌美表示自己家里困难,上有老母下有弟弟要抚养,编这些理由来博取刘凌美的同情,希望得到她的资助。深陷于刘喜之花言巧语的刘凌美早已失去了判断力,她对此深感同情,便拿出自己平时的零花钱给他应急。这些钱是远远不够的,刘喜之常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但说的时候又极其真诚,让刘凌美无法拒绝。他常旁敲侧击道:“我除了要养活家里老小,自己还要过活,为了向您表达我的心意,多次不惜重金,可想到自己已到这个年龄,还居无定所,心里实在难受!”,刘凌美听出了他的意思,当即表示愿意为他购置一套宅子,以还当初送扇面的人情。刘喜之假意推脱,可刘凌美却表示自己有些积蓄,这些都是小事!可当去看宅子的时候,刘喜之不是嫌小,就是嫌位置偏,总是不能让他满意。直到有天路过一处豪华大院,刘喜之当即表示看中了它,可这却让刘凌美为难了,这宅子价格不低,自己一时拿不出这么多的闲钱,她只能婉言拒绝了刘喜之的请求。
刘喜之十分生气:“我对你是一片真心!而你却只是在敷衍我,常说自己有些积蓄,可真到了要让你花钱的时候,你倒各种推辞”说完便愤然离去。
此后几天,刘喜之都故意躲着刘凌美,不与她相见。刘凌美整日魂不守舍,竟觉得刘喜之说的在理,他对自己真心实意,而自己却连钱都舍不得花,实在过意不去,她终于打起了煤矿上的心思。
这几年煤炭生意不算太好,林守业的工作重心不在这上面,这让她有了插手的机会。当时马上就要过冬,按往常来看,每年上面都会给煤矿拨一笔过冬的经费,刘凌美觉得机会来了,她已经完全陷入让刘喜之不满的自责之中,早已顾不得这笔钱财的用处,她凭着自己是林守业夫人的身份,把钱给挪走了,底下做账的人虽十分不满但也无可奈何,并且刘凌美放出话来,如果这件事泄露出去,他们也不要在这干了!底下的人寻思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敢声张。
没了这笔过冬的经费,那年冬天大雪封山后,煤矿上的日子很不好过,大家既没有足够抗寒的衣物,破旧的房屋也因为没钱加固被大雪压倒,甚至连吃饱都成了问题,有些冻伤了得不到及时医治的工人只能被截肢保命。工人们怨气冲天,准备聚集闹事,甚至扬言要闹到林守业的府里去!可当时矿上的负责人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硬是堵住了他们的嘴,可这事还是在工人们心中埋下了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