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下了大决心似的:
“行,孩子娘,就按你说得办。我们有困难时人家帮了我们,眼下人家需要用这钱,咱们无论如何紧一紧都得还给人家。”
见陈清泉答应卖粮,夫妻两人便开始商何时去镇子上卖粮的事!
可陈子桑却知道,家中卖了本就不宽裕的口粮,下半年的日子定是更加难过,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自从陈子桑开始练五禽戏后,她的身体也不再容易疲乏,一阵收拾完后,她背靠在屋檐下的木椅子上,闭目休息了一会儿。
太阳偏西,陈子桑在柴房里找了个背篓,拿了把刀刃已卷口的砍刀往村子外的山上去了!
中午吃饭那会她心里就有打算,想去在山上转下碰碰运气,毕竟书中那些穿越的人是很容易就捡到值钱的东西。
她顺着田坝的路一直往山边走,到山脚时,原本宽阔的泥巴路变得狭小,隐隐约约能田坝里干活人的说话声。随着她往山中地深处走去,渐渐地没有了路。
高耸的密林下脚下簇拥着人高的荆棘从,荆棘从里怪石嶙峋,不经意间会以为是人蹲在里面,密林更是遮天蔽日,透不进阳光,空气湿润而沉闷,弥漫着腐叶和泥土的味道。
陈子桑只能用脚试探着踩踏往里面走,布鞋踏在枯树枝上发出阵阵刺耳的“咯吱”声。一阵冷风刮过林间,响起一片“沙,沙”声,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整个身体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陈子桑此时手心有些微微冒汗,不敢再继续往里走,只能折回,顺着来时的地方往回走!
忽然,前方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像是风刮过。她警觉得抬头看了一眼前方,却瞥见前方一处的草丛在剧烈晃动。
看着这片阴沉沉地密林,她心脏猛烈狂跳,周身寒毛竖起,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起那日祠堂被火刑处置的女人,陈子桑顿时毛骨悚然,不敢再想。
刚扭动的草丛突然剧烈朝自己的方向扭动过来。她一把抓起背篓,攥紧砍刀,不敢回头,往林子外面一路狂奔。
脚上那双破旧的布鞋根本抵不住树林里长刺的植物,和锋利的石块。慌乱间她的脚掌和脚踝处似乎被划破了。但她已无暇顾及,只想快一点离开!
跑出密林后才发现天色已有些暗,跟在自己身后的身影早已消失。 暮色里一眼望去,村里的烟囱上已冒出缕缕白烟。
前几日自己还觉得陌生的地方,同方才危险的密林比起来,此时竟是格外亲切。
陈子桑在村口的一座小院前停下。打算休息一下,仔细一瞧,有些眼熟,这里不是早上来过的学堂吗?
她将背篓放在两腿前,坐在了学堂大门口干净的门槛上。
陈子桑将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集中后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大门。
刚才的密林里惊吓让她的心脏此时还在胸腔里狂跳,额头和后背的密密冷汗也未全部退去,而脚上此时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
她整个人倚着门,想看看脚上的伤。
不料,此时背后的门被猛地打开,后背忽然失去支撑,陈子桑一个四脚朝天便往门内倒去,后脑勺一个闷声磕在了地上。
她痛得皱眉紧闭双眼,龇牙爆粗口:TMD,真是出门不利啊。
陈子桑揉着被磕到的后脑勺爬起来,准备看看是哪个不长眼得突然开门。
苏祈安一袭白衣,风姿俊朗出现在她的眼里。她顿时心头一滞,怒气褪去,神色浮现出些慌乱与尴尬:
“苏夫子,哈哈哈,那个不好意思哈,我刚在山里被吓到,在这里暂时休息下,马上就走……”
生怕苏祈安不信,她又指了指旁边的背篓。
苏祈安本打算趁着暮色出去一趟,不曾想刚开门便遇上了上午扮作男子来学堂的姑娘,眼眸染上了鄙夷之色:
果真不是真心读书,上午还以为自己多想了,没想到这么快便找如此粗鄙蹩脚的借口来在门口等自己。
看来明日她不用来学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