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只是总会不停咳嗽!你赶紧回去吧,我也要回去照顾我娘了。”
说完,不待陈子桑说话,他又加快脚步将她甩的老远。
路上只留下陈子桑一人,不过,她很快便远远见到陈子平朝她过来。
陈子平接到她时,问了今日学堂的情况。她便将刚才的事说予给陈子平听。
陈子平一听妹妹被欺负,一路都在咬牙切齿的说要找机会收拾那个叫旺子的男孩。
陈子平的这番话让陈子桑心中有了莫大的底气,刚才在因打架低落的情绪得到了些缓和。
兄妹二人快到家时,院门大开,院子里站着两个人大声同王秀莲说着什么!
两人不知发生何事,赶紧放了小跑到家门口。陈子桑趴在门边,只露出一只眼睛偷瞄着院子里的情况,院子里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
“玉芬,待秋收后我们卖了地里得收成,立刻把欠你的钱还上,你就在……”
此时王秀莲面露难色得与一个黄衣粗布女人说话,声音因激动变得有些尖锐和颤抖。
那个叫玉芬的黄衣粗布女人不等王秀莲说完,便接过了话茬:
“秀莲 ,你我妯娌,若是我家真不担待,当初桑儿病时,我就不会借钱给你家。我这 不也是春旺说亲需要钱才来找你的……”
她停了口气又接着道:“你也知道我们陈家村这里偏僻,土地也种不出个好收成,没几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这次花婆子好不容易找了些门道才给打听到这门亲事。说是那女孩父亲病重,急需钱治病,谁家近日能出二两银子给她父亲治病,这门亲事就定给谁。”
王秀莲一听这话也知是自家理亏,神色尴尬道:
“玉芬,当初你借钱给我们,我们全家都很感激。要不你看这样吧,我和他爹这几天想想办法,不管怎么样给你凑一凑!你自己也想想办法,咱不能把春旺这门亲事给耽误了。”
王秀莲松了口,这宋玉芬口气也缓和了下来,叹口气道“成,秀莲,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和春旺他爹也就相信你了,你这几天筹到钱了就告诉我一声,我们也回去想想办法。”
说罢对着院子里和她一起来的布衣男子吆喝了一声“走吧,清田,咱们回家也想想办法!”
待那玉芬夫妻俩走了老远,兄妹二人才进院子。
一进院子,陈子桑就看见王秀莲本愁苦的脸上慌张地挤出笑容,吆喝他们:
“平儿,桑儿回来啦?”
“阿娘……刚是大伯来家里要债了吗?桑儿上次生病是大伯借咱钱吗啊?”
陈子平询问道。
王秀莲转头看了看一旁自己闺女那张因病还有些苍白清瘦的脸,无奈的点头道:
“是啊,你婶子是个好人,桑儿那时候烧得不省人事,治了那么久都不见起色,你奶和村里很多人都说不要治了,说治不好还浪费钱……”
提起那时自己的心酸和无奈,王秀莲眼眶又有些泛红,声音哽咽:
“可当娘的哪舍得自己孩子有病却不治,你玉芬婶子和你大伯当晚给拿了五百铜钱,让我们无论如何再试试!”
“本说好今年秋收后卖了收成就还,没成想春旺突然说亲,唉……”
王秀莲重重地叹了口气,神情沮丧:
“一会儿你阿爹回来,咱们商量着把家里红薯再卖些。今年咱们一家省着点吃,先把你玉芬婶子家的钱给还上…。”
陈子桑这才明白上次陈子平发烧,胡老太立刻就送钱来原因。原来自己生病已经让家中揭不开锅了。不过此时家中真再卖口粮,无疑是雪上加霜。
既然自己代替原身活下去,那她也必须替家里分担一些!
可自己如今都还没得立足之本,又去哪里弄钱呢?
俗话说一文都会难倒英雄汉,欠下的这五百文得难倒多少英雄好汉。
这边大伯和玉芬婶子走后,陈子平去了田坝里接陈清泉。
陈子桑和王秀莲娘俩在院子里正为五百文发愁时,柳凤枝一脸倦容地带着陈清风来了家中。
一进门,柳凤枝主动对着陈子桑开口道:
“桑儿啊,我听我家清风说,上次你和你哥哥救了我。这些日子我身体也不好,没来给你道谢。今儿……我来找子平,顺便给你兄妹二人道谢。”
陈子桑见这柳凤枝,比那日河边苍老了许多。
看来,这些日子那个男人并没有好好照顾被他逼得跳水的妻子。
她随即也不再计较那事,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道:“凤枝奶,乡里乡亲的,你不用放在心上!只是今日你来是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