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莲看着大病初愈的闺女,此时脸色更加苍白,眼里一阵心疼,忙进屋给陈子桑倒了一碗水递过来……
陈子桑充血的眼眸含着泪痕,看着眼前这个心疼自己的阿娘,本恐惧的内心有了一些感动!
身为穿越者,陈子桑是昨日才来这里的。她没在自己身上发现金手指和强大的系统,所有的一切都还是稀里糊涂。
不过今天,老天倒是让她身临其境的感受了一次古人的残忍。本就还未适应的她,内心对这陌生的地方,更多了几分恐惧。
是的!她不是这里的人,也不叫陈子桑。她来自一个美丽的蓝星,是医院的一名护士。一日前,她还叫婓梓桑,正同她父母在蓝星的z国边境旅游,休着年假。
只是边境外的小国突发战争,在一阵炮弹误落爆炸后,她再次睁开眼,便已身在这黄泥土墙,青灰瓦的农户小院中。
从她躺在那张一翻身便会“咯——吱—,咯——吱—”响的破旧木床开始,她从婓梓桑变成了陈子桑。
陈子桑没见到王秀莲前,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周围陌生的一切让她不知所措。
西厢房随着旧木门栓发出得“哐当”声响,王秀莲身着靛青色素衣,褐束带包发,脑后斜插一根木头簪子,推门而入,出现在陈子桑眼前。她因走得太急,鬓边、额间不经意散落了好些碎发。
而昨日的王秀莲一进屋,便同往日那般习惯性俯的下身,用粗糙冰凉的手摸摸自家闺女的额头。
很快,她便惊喜地发现,烧了半个多月的闺女退烧了。
这让王秀莲十分激动,她一把用力抱住闺女,眼含热泪,心里全是对老天得感激。
陈子桑却被王秀莲的双臂勒得生疼,但因不知眼前是谁,她也不敢反抗,不敢问,只是怯生生得看着王秀莲,静观其变。
陈子桑穿越来的当晚,见到了原身的一家子——爹爹陈清泉和哥哥陈子平。
父亲陈清泉,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长年累月的劳作和清贫的生活,让他的身体看起来干枯瘦小,背部有些微微变形,鬓角白发夹杂。
哥哥陈子平,十七八岁。少年浓眉大眼,身量高大健硕,同王秀莲生得几分相似,若不是皮肤被晒的黝黑,也应是个眉眼俊朗的少年。
母亲王秀莲,则是标准的农妇模样,她双颊和眼窝凹陷,皮肤被太阳过度暴晒,像刚出窑的陶土罐子,呈猪肝色的褶皱嘴唇还爆了皮,手指甲缝嵌了些黑泥……
一家子浓厚的泥土气息和交谈的话语,让陈子桑在昨晚,彻底确定了一件事情:
她穿越了,穿到了一户清贫农户的家中,自己还刚大病初愈。
在原身留下的模糊记忆中搜寻了许久,也没什么清晰明朗的记忆,唯一能感觉到得便是,这一家子父母子女间十分和睦。
她以为自己很难称呼这些人为:阿爹,阿娘和哥哥,毕竟不是自己真正的父母。
可不曾想,如同叫了千万次般,竟十分顺口得叫了出来,没有任何不适。
或许这是原身残留在身体的残念与羁绊……
原身的肉体本是大病初愈,应该多休息。但奈何换了灵魂的陈子桑,过于迫切想了解这个世界,执意让王秀莲带她出了门。
陈子桑此时十分后悔,若不是她非让王秀莲带她看热闹,也不会赶上方才祠堂门前令人心悸胆颤的一幕。
想起刚才的一切,陈子桑又开始忍不住一阵恶寒发抖。她接过王秀莲递过来的水,放在口中一饮而尽。
因为白天的惊吓,当天夜里,陈子桑又开始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