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师,我有个问题。”讲座临近尾声,第一排的平头男生举起手。
夏逾清颔首,“请说。”
“我听说目前全球正面临严峻的心理危机,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男生的声音洪亮,整个大教室内顿时鸦雀无声,几百双眼睛直直地望向讲台,等待着讲师的回应。
就连白旻都把目光停留在夏逾清的身上。
“这些只不过是网上捕风捉影的言论,希望大家不要被影响。”夏逾清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似乎在说一件再寻常的不过的小事。
男生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可是这并不是空穴来风,很多博主都证实了。”
其余人也纷附和。
“我也感觉最近焦虑得很,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对啊,我也失眠。”
“我玉玉了,是不是这么说的?”
夏逾清冲白旻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维持秩序。
后者接收到指令,清了清嗓子,凑近讲台处的话筒,喊道:“大家安静一下,听老师的。”
哄闹声渐渐平息,夏逾清傲然而立,寻不到半分慌乱之色,说道:
“你们都是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也多少接触过心理学方面的专业知识。现在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有这样那样的心理问题,最关键的是怎么去调节心态。如果你们真的觉得自己出现了严重的心理疾病,欢迎大家来市医院挂号。”
“就到这吧,同学们再见。”
一番话结束,夏逾清垂眸,微微弯了一下脖颈。
白旻大步流星地走到教室门前,打开门。
女秘书正等在门口,听到开门的声音,把手机塞进口袋,“结束了?”
白旻打了个响指,“Yep。”
*
“夏老师,请吧。”白旻拉开后排座椅的车门,待夏逾清坐进去后,又把手里的包放在他旁边。
关上车门,开前门,坐正,车辆启动。
车窗外的景象不断后退,两侧的车辆比来时多了一些。
这次先开口的是夏逾清:“今天谢谢你,白旻。”
被喊到名字的人微微一愣,这样的夏逾清让他有点不习惯。
之前也不是没被别人谢过,但说这话的人变成了夏逾清,总觉得不太一样。
像见了鬼。
“不客气。”白旻别别扭扭地说。
夏逾清抬手扫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十一点。路上差不多需要半个小时,差不多也到了午饭的时间。
“一会儿要不要上楼吃了午饭再走?”
夏逾清从不欠别人的人情,他的社交习惯告诉他,请客吃饭是最基本的回礼。
白旻早上顾不上吃饭就过来接人,刚才又累,现在早已是饥肠辘辘。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好啊,我正好饿了。”
大G停在昨天兰博基尼停过的车位上,白旻停好车后,追着夏逾清的步伐上楼。
进屋后,和昨天的情况相差无几,只是少了夏小雪。
夏逾清脱了西装外套,身形略显单薄,腰身很细,西装裤包裹着的双腿修长笔直。
白旻这次没去坐柔软的布艺沙发,而是坐在餐桌前单手支颐看厨房里的人。
此时这个忙碌着洗手做羹汤的身影,与一小时前在教室里高谈阔论的人好似判若两人。这样的夏逾清多了些烟火气,不再是冷冰冰的人形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