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贵,我问你,我王宝钏到底哪里对你不起,你要这样轻贱我,诓骗我已被你卖给他人?”
薛平贵自知理亏,心虚不已。
他总不能告诉王宝钏,十八年不见,他怀疑她,已经变节。
薛平贵沉默不语,王宝钏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方才被他调戏,落下一锭银子,王宝钏丢出寒窑,怒骂道:“这一锭银子莫与我,拿回家与你娘安家园。”
“有朝你娘身故了,把你娘埋在大路边。”
“好成全你个孝子贤名。”
这披头盖脸一顿骂,将薛平贵喷的抬不起头。
王宝钏心中稍微解气,才打开门放他进来
“进来吧。”
薛平贵这才长长舒了口气,跟着王宝钏进屋。
“咚。”
王宝钏只听见身后一声响,转过头去,却见薛平贵揉着头,陪着笑:“这也太低了些。”
话语间,隐约有些怨怼。
“高高在上的王,王位坐得久了,自然忘了当初如何的低头。”
王宝钏轻叹一声,给他行礼。
“民妇王宝钏,拜见西凉王。”
她的面前,是一身华衣归来的薛平贵。
“这怎么使得?”
薛平贵扶她起来。
寒窑一如既往是阴暗潮湿,薛平贵四下打量,竟是比他离开后,更破败不少。
当初的苦日子,想想都难熬。
他不禁感慨。
猛不丁从暗处窜出只黄黑相间的大狗,朝着薛平贵一阵猛扑。
生生咬下他腿肚子一块肉来。
“啊!”
薛平贵一声痛呼,将大狗一脚踢开。
大狗嗷呜一声,缩在王宝钏脚边,模样可怜极了。
“对不住,它不认得你。”
王宝钏道了歉,但并不打算帮他包扎。
寒窑苦寒,不像西凉,哪里有药呢。
薛平贵对她心存愧疚。
心疼还来不及。
又哪里会跟一条狗计较。
夫妻二人坐定,说起当年往事。
“宝钏,我找过你,他们说你嫁人了。”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王宝钏整个脑子都炸了。
我找过你。
他们说你嫁人了。
他们说……
她腾得站起来,指着薛平贵怒骂:“他们说,他们说,你不曾亲眼见过,只是他们说。”
“你便远走西凉,娶你的娇妻安心做你的王?”
“他们说,你便抛下多年结义兄弟,不再找寻?”
夫妻重逢的喜悦,被满腔愤恨冲散,王宝钏此刻,恨不得吃其肉,饮其血。
“宝钏,不是这样的。”
“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