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贤见状，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他或许并不想让沐灵莜为难，但为了让他最尊敬的两人毫无芥蒂地顺利在一起，他不得不这样做。

“灵将军，大人，事到如今，我只希望你们能够理解。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也是我对你们唯一报答。”贺贤的语气中充满了苦涩的无奈，仿佛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后果的准备。

“报答？”沐灵莜不解，“既是报答，为何让这些无辜的人陪你一同去死？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望左护法大人收回成命，不要再干涉我的事了。”

贺贤低下头，没有回应。他的心中或许早已没有了回头的余地，但面对沐灵莜的责问，他也无法找到合适的回答。

“贺贤。”

终于，付铭陌开口了。

他轻轻抬了抬手指，只是一瞬，贺贤的法器便发出崩裂的声音，如雷贯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这位左护法，耗费毕生心血造出来的神器，在魔尊大人的一指之下，顷刻间化为了无数碎片。

每一片碎片都承载着贺贤十年来的努力和牺牲，但如今，这一切都在无声无息间瓦解。

“什么时候，你能替灵将军和我做决定了？”付铭陌的声音在黑暗中如同幽灵般回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捉摸不透的疲惫与倦怠。他的声音很轻，却也伴随着无法言喻的沉重。

贺贤不敢与其对视，目光只敢在黑暗中游移。他其实早已做好了准备。但当这一刻真正到来时，他才意识到这个决定的分量有多么沉重。

见贺贤不为所动，付铭陌不免蹙眉。只一瞬间，天地突然变得漆黑。这并非真实的黑暗，而是一种象征性的黑，宛如大地的沉寂。在这一片黑暗中，仿佛消失了所有的光明，只留下无尽的无奈和寂寞。

“不要再闹了。回去吧。”付铭陌的声音传来，如同天道的旨意，不容置疑。他所展现出的威严与温存，如同一位主宰命运的神明，让人感到无法违逆的力量。

这便是三界魔尊之首与左护法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如同帝王与臣子之间的天壤之别，散发着无可撼动的威严。

沐灵莜默默地看着此番情景，眼中闪烁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情感。这一切本因她而起，理应由她来结束。然而现在，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或许她还在等待贺贤的屈服，希望他能够冷静下来，再一起商量对策。然而，令沐灵莜想不知道的是，贺贤似乎是一个比她想象的还要执着的人。

“大人！您可能不知道。玄机阁的圣女大人亲口承认了，只要我们这些该死的人回归宿命，灵将军就能够恢复记忆并复活了。”

冷千忆的承诺，如同在黑暗中点燃一束微弱的光芒，让他在这一片虚无中找到了一个希望的源泉。因此，贺贤仍试图坚持，他的手伸向黑暗中，仿佛想要找回那些法器的碎片，却无论如何也抓不回来。

谁料，付铭陌接下来的话，却让贺贤震惊不已。

“我知道。”他淡然道，“我很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不过是玄机阁的谎言而已，他们是最遵循天道的人。你觉得，他们会主动帮助一个违背天道意志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