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暖人的橙黄盈满大地,得意洋洋的毛球载着父子二人乘风而归。
只半日的功夫,毛球将那小狐狸弹哭十四回。
要说他没有习得主人真传,是没人信的。
回到家,便瞧见一大一小两个模样极为相似的白发佳人,靠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大姐!你来啦!”
相昭热情地小跑过去找两个姐姐,问她们在聊什么。
相初打量了相昭几眼,一脸神秘地凑到他跟前,问道:“你小子好奇心这么强,是头几啊?”
相昭被问了一脸懵,“什么头几,啥意思?”
相初和相沐对视一眼,莫名其妙偷笑起来,连连摆手道:“无事,无事,我乱说的。”
姐妹拉着手躲去了一旁,继续嘀嘀咕咕。
相昭被姐姐们冷落,气鼓鼓地跑去找娘亲评理,却愣是被屋子里冰冷的氛围硬控了几秒,站在门口没敢进去。
“哎呀!相公你听我解释……”
“不必,都学了哪些本事,倒是使出来瞧瞧。”
“你看你,自从恢复了记忆,是越发爱生气了……”
“怎么?嫌我性子不讨喜?”
“我哪敢啊!我俩就是闲聊,不作数的……”
……
相昭怕被牵连,转身就跑,看见姐夫从厨房端着一锅汤出来,便缠了上去。
“姐夫,头几是什么意思?”
“偷鸡?你可别乱说!明明是这鸡自己迷路了,跑进院子来的!”
说话间,还不放心地朝着院门处瞟了几眼,像是生怕有人找上门来。
相昭撇了撇嘴,谁说姐夫和朱叔叔一点也不像的?
这明明就是亲生父子!
他环顾四周,寻找其他目标。
老木在厨房里忙着炒菜,没功夫理他。
竹竿端着一盘新出锅的炒芽菜往食桌前走,平地摔跟头,菜扣满头。
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最终,他发现了角落里专注练习弹指的毛球,燃起了最后的希望。
“球球叔……”
“呸呸呸!说几遍了,叫球球哥!”
毛球凶巴巴的,似乎心情不太好,抬手就向相昭敲过去。
不料却被他轻松躲开了。
毛球心中升起恶趣味,盘算着要不要趁着这小子尚不成气候,先行揍他一顿。
毕竟整个家里,他能打过的人可不多……
“球球哥,头几是什么意思?”
“什么?”毛球思路被打乱,愣了一下,“从哪听来的?”
“大姐说的,又不肯说清楚,球球哥你知道吗?”
毛球将胸膛挺得笔直,得意地昂起下巴:“我当然知道了,不过我不告诉你 !”
“切!怕不是在吹牛吧?”相昭个头小,心眼子却不少,激将法那是张口就来。
毛球一脸贱笑,挑着眉毛看过来,“你让我揍一顿,我就告诉你。”
相昭站在那里小小的一只,连摇起头来都甚是可爱,“冤冤相揍何时了。”
毛球叹气,也是,打完孩子得意不了多久便会被揍回来……根本讨不到便宜。
“球球哥,我们可以交换,我瞧着你心情不好,你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如何?”
这孩子打出生起就是个人精,又极为讨女孩子喜欢,说不定他还真知道。
毛球想了想措辞,斟酌着如何开口。
“我有一个朋友……咳咳……他跟他的朋友玩耍的时候,极其认真专注,可是他朋友却莫名其妙生他的气,还说以后再也不和他玩了,这是为何?”
相昭学着娘亲的样子翻了个白眼,用软软糯糯的声音指责道:“你是不是又给狐狸姐姐打哭了?”
“你怎么知……不是……不是我,是我朋友……”
“狐狸姐姐脾气已经很好了,脑门儿天天肿成寿星翁般,还在陪你玩,换成别人,绝对不会见你第二次!”
毛球挠着头,绞尽脑汁想到一个好主意。
“那我下次不弹脑门儿了,改成两根手指削手腕怎么样?”
相昭仰着头,深深看了毛球一眼,只觉他满头耀眼的金发,是用来掩盖他空空大脑的装饰物。